只是……他怎么找来了?
难道,真?是公爹去县学找他求了情,他看在了公爹面子?上,同意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叶雅芙一边冲屋子?里喊:“徐教谕来了。”一边则去开门。
看到徐教谕来,吴容秉心中并无惊喜。但却也是迎了出来。
徐教谕一进门就说:“那日拒绝了你?,我回去想了想,心中也实?在难过。这几日,更?是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儿,觉都睡不好。今天,你?爹登我的门来找我,我更?是羞于见他。可?容秉,不是老师不肯帮你?,是老师实?在也无能为力。而且,你?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养好了腿,再等三年又何妨呢?”
原还以为这徐教谕登门是答应了给当保人呢,没想到,并非如此。
吴容秉颔首,恭敬着:“老师所言甚是,学生心里明白了。”又说,“家父冒昧打扰,还请老师别放心上,家父也是为学生之事关心则乱了,这才冒昧登了老师的门。”
徐教谕则说:“父亲爱儿子,为儿子?奔波筹谋,这是人之常情。老师对这件事,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容秉,你?是个好孩子?,老师也很看好你?的学识。可你如今、如今这腿……唉,算了,不说了。今日,你?若真?能把老师的话听进心里去,也不枉老师跑这一趟。”左不过,就是觉得即便他有才华,能考得中,也是虚站了个名额而已?。
何况,他如今再不是之前,未必能中。
既如此,又何必再来占一个位置呢?
每年哪些人能参考,哪些人得再等等,都是有一定考量的。
除非他有本?事,能寻到杭州府的人为他做保。否则,便是县令来了,也管不了县学里的事。
知?他当年很得潘县令赏识,也怕他真?会跑去县令跟前哭诉求情,徐教谕默了会儿后,又提点说:“县学里的事,不是老师一个人说了算,便是县令来了,也插手不了县学里的事。”言外之意就是,劝他不必去找县令求情。
吴容秉何等聪明之人,自?是听出了徐教谕的话外之意,于是笑着应道:“请老师放心,学生必不会去找县令,令县学为难。”
徐教谕也觉自?己这样做或许有些过分,但却也不后悔今日的行为。
该说的都说了,也没必要再留下去,徐教谕便告了别。
徐教谕走后,叶雅芙忍不住对丈夫道:“这徐教谕,今日一来,算是把你?的路彻底堵死?了。”若非提前知?道丈夫有杭州府里的交情和关系,且已?请得了省城的人为他做保,并已?从杭州府那儿报名参加了秋闱……就刚刚徐教谕的那番话,叶雅芙估计也得为吴容秉捏把汗。
县学里不肯为其当保,断了他科考的路也就算了,竟还搬出县令来。方才徐教谕那番话,算是对吴容秉的警告了。
想想也挺寒心的。
曾经?身在高位时,万众瞩目。如今,跌下神坛,人人避之不及。
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你?杭州府的那个朋友,当真?可?靠?”叶雅芙也有点怕那边也不靠谱,忍不住问了句。
也是怕会再出什么意外。
那位朋友,其实?细算起来,倒不算有深交。只是五年前一次意外,吴容秉帮过他一回。
之后二人会相互切磋学问间,意外的对朝堂、对民?生等,各方面的见解都十分契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三年前,他秋闱考中了举人。但进京赶考时,没能考中进士。所?以,先回了杭州府,打算备考三年再继续参考。
如今,人在杭州府的南山书院做老师。
他是富阳县人士,若县内寻不到保人,也不能走外县名额。所?以,只能往上走,去省城里寻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