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河面如死灰,平静地叙述:“阿荷的父亲是名秀才?,家中贫穷,为了改善生活,他将阿荷嫁给?了地主家的儿子。婚后一直没有生育,郎中诊断出来阿荷有心疾,不能孕育子嗣,地主家将阿荷撵了出来。十年前,我在河边捡到了奄奄一息的阿荷。为了给?阿荷治病,我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后来,有人告知我有法?子可以治疗阿荷的心疾,我便听信了那人的方?法?。”
顾闲庭:“那个人是谁?”
白一河没回答这个问题,他一点一点将阿荷唇边的血迹擦干净,又?继续说道:“他给?了我药,阿荷吃下之后果然好了许多。可这病情依旧无法?根治。后来,他又?告诉我一个法?子,那便是杀穷凶极恶的罪人来为阿荷积福。七年来,我为他杀了七个人,他保了阿荷七年的性命。”
顾闲庭:“所以你每杀一个人就?在人身上留下一个荷花的标志?”
白一河:“对,那是阿荷的标志,我是在为阿荷积福。”
顾闲庭:“你从未想?过那些人并非全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吗?”
白一河顿了顿,道:“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过,直到后来杀了一个兵部的官员,阿荷告诉我那人和她父亲曾是同年,这些年没少接济他们家,我才?知晓这一点。也是那次之后,阿荷劝我收手?,不要再干这样的事情。后来,我们二人偷偷离开了这里,去了江南,寻访名医。如此过了三年。如今大夫说阿荷命不久矣,我们二人想?回到故土来……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他告诉我阿荷的病还有得救,我便听从了他的话在道童身上刻了荷花。”
白一河低垂着眸,眼神灰败,没有一丝生气?。
乔棣棠瞧着他这副模样觉得异常熟悉,那股子压了三年的痛苦情绪再次朝着她袭来。
顾闲庭:“那个人是谁你还不肯说吗?”
白一河依旧不语。
乔棣棠低声道:“不好,他想?自尽!”
顾闲庭瞥了一眼白一河的手?,瞧出来他的确有这个意图。他不动声色,立即上前,大声说道:“你不想?说是因为他为你妻子提供了七年的药吗?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那些药你妻子的病才?会?越来越重。”
白一河手?顿住了。
他看向顾闲庭,眼底满满地不可置信:“不可能,阿荷吃了他给?的药之后病的确好了许多。”
顾闲庭继续上前,道:“他不仅让你妻子的病情加重,今日?还喂她吃下了毒药,这样的人你真的要替他瞒着吗?”
白一河眼睛不自觉瞥向白山观道长。
白山观道长神色平静,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就?在这时,顾闲庭终于接近了白一河,从他手?中翻出来一根银针。
他转头瞥了乔棣棠一眼。
这位乔姑娘倒是十分敏锐。
白一河明白了顾闲庭的意图,知道自己被骗了,怒目而视。
“为何不让我和阿荷死在一处!”
顾闲庭:“先?把?你该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了!”
白一河不说话。
顾闲庭:“你不说本官也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白一河低头看着阿荷,一言不发。
顾闲庭:“道长,这里除了您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将白一河放进来吧,也没有人能在重兵围守之下杀人,我说的对吗?”
白山观道长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顾闲庭淡淡笑了笑。
就?在这时,一支箭破空而入,直插白山观道长的心口。
顾闲庭顿时大惊,转头看向箭支的方?向,一群护卫冲出去抓人。
紧接着,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走水了!北一所走水了。”
而北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