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蝶儿对皎皎很好,对我可以说?得上是体贴入微,日日都做珍馐美食给?我吃,还要干浆洗衣物等杂活,这支红梅琉璃钗,是我看她整个人穿得太素净了,才?赏赐给?她的。”
苏皎皎伸出雪白?柔荑小手,扯了扯靳星渊的一身绯色飞鱼服的衣角,她红唇翕动?,小声低语,解释道。
“娇娇儿,你敢拿爷送你的东西赏赐给旁人?”
在晓得蝶儿不是个趁着他不在,同孙嬷嬷一样僭越欺主的刁仆后,靳星渊这才?放下心来,微皱的眉宇舒展开来,可他依旧是不依不饶道。
“怎的,爷送给?皎皎的东西,皎皎不能送给别人吗?爷怎的这样霸道,这样的不讲理,连这等微末小事都要管上一管。”
苏皎皎越说?越气,心头一酸,几乎要气哭了,剪水双瞳的眸底已经是泛起了一层水汽,眼尾成了水红色,还挂着一滴泪珠,整个人看起来委屈巴巴的,她咬着红唇,声音嗫嚅道。
“娇娇儿,怎么哭了?”
靳星渊原本只?是想同苏皎皎调笑打闹一番,可他当惯了锦衣卫指挥使,久处高位,因而习惯了发号施令,因而哪怕是存了稍稍逗弄一下表妹的心思,他说?出口的话也是带着些命令责怪的语气。
靳星渊话一出口,看见?了苏皎皎一副认真生气,几欲落泪的神色,他便后悔了,他这一张狗嘴里怎么就吐不出莲花来呢。
“行吧,娇娇儿,你想送谁便送谁,爷今后十倍百倍地?给?你买首饰,你爱送谁送谁。”
“你别哭啊,爷最?看不得你哭了。”
靳星渊放软了语气,用祈求的姿态同苏皎皎讲话,一边软言软语的安慰,一边伸手,用常握绣春刀的那只?右手的大拇指指腹擦拭掉她泛红眼尾的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动?作轻柔无比。
“娇娇儿,作为爷惹哭你的补偿,爷今天做午膳和晚膳给?你吃。”
“俗话说?得好,君子远庖厨,爷这君子今日可要为娇娇儿近两回庖厨了。”
靳星渊故意以一种温声细语道,他一向声音冷冽,每每发号施令的时候,像是九天神祇朝着凡人降下神谕一般地?听起来不近人情,不容反抗,因而此刻细声细气的,反倒是有几分像是从神坛不慎跌倒一般,有些滑稽可笑。
“呵,那爷快点去?近庖厨吧,正好快到晌午,皎皎也肚子饿了。”
苏皎皎嗤笑一声,心中那一份坏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坏心情烟消云散后,她的脸色稍霁,眉开眼笑,同靳星渊调笑道,说?罢便兴冲冲地?推他去?庖屋。
靳星渊见?苏皎皎心情雨转晴,他的心情也雨转晴了,他堂堂七尺男儿,人高马大的,被?苏皎皎一双柔若无骨的雪白?柔荑给?推得入了庖屋。
在庖屋门口,靳星渊突然想起来些什么,他转身同在院中站着的蝶儿道:“蝶儿,你出门去?买两壶酒,要两壶桃花酿。”
蝶儿虽是靳府中的三等婢女,可靳指挥使喜欢喝杜康酒是整个府中人都晓得的事情,算不得什么秘闻,今日指挥使大人居然改了口味,说?要喝桃花酿,这可是一桩稀奇的事儿。
蝶儿毕竟不是个在靳指挥使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女,因而讲话不经大脑,有些僭越意味的话脱口而出:“爷,您不是爱喝杜康酒吗,怎么今日改口味了?”
“对不起,奴婢失言,爷莫怪。”
蝶儿话一脱口,便立马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她赶紧道歉认错,然后便噤口不言,低眉顺眼,一副做错事的姿态。
“偶尔改改口味也无妨,去?吧。”
靳星渊也没有责怪蝶儿的言语措辞不当,他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快点出门去?买酒。
蝶儿听到靳星渊口中的命令,晓得爷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