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原本是打算收回他大方赏赐给小商贩的那一锭白银,作为对方打断自己思路的小小惩罚。

靳星渊本就看不上面前买糖葫芦的小商贩那一副得了一两银子便喜形于色的做派,鄙夷看低得很。

一向高高在上,几近九天神祇的锦衣卫指挥使,心中起了作弄对方,让对方得而复失,天降好运一场空的心思。

可他又听见小商贩说自己有个病弱的女儿,故而,歇了作弄对方的心思。

离开了卖糖葫芦的小商贩的摊位,二人一路在热闹的街道上漫步。

靳星渊的大手拉着苏皎皎的柔荑小手,他半晌缄默无语,最终下定决心,放弃了组织辞令,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的开口道:

“娇娇儿,哭什么,爷待你不好吗?”

“……”

苏皎皎此刻被靳星渊拉着手并肩走了一段距离,因而也逐渐止住了泪水,只是帷帽白纱底下,脸上的泪痕未干,眼尾鼻尖微红,她缄默须臾,略作思考,这才红唇翕动几下,喃喃开口道:“爷待皎皎自然是极好的。”

苏皎皎说的是实话,靳星渊都将她从芙蓉楼这座黑暗腌臜的销金窟中给救出来了,改换了良籍,这么做对他来讲,难道就没有半点风险吗?他对她,难道不好么?

芙蓉楼纵火一案、温明月的假死、苏皎皎的假良籍,一切的一切,若是有心人查出些许端倪,也许会给靳星渊带来不小的麻烦。

也许靳星渊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他不在乎,就算有好事之徒真查出些什么,他也不在乎,有十足的把握摆平一切风浪。

可她在乎。

曾经的温明月,如今的苏皎皎,她们都在乎。

她们忍不住在心中百转千回的乱想,他为什么要救温明月,为什么要救苏皎皎?

放任温明月在芙蓉楼内当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下贱娼妇,逐渐腐烂发臭,香消玉殒不好吗?

为何要替她重塑一个苏皎皎的假身份,让她作为一个全新的人活下去。

也许靳星渊是贪图温明月的玉软花柔、风华绝代的绝色容颜,所以才救温明月,可既然如此,就去芙蓉楼嫖她不好吗?

寻常官妓一夜十金,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不仅权力无边,更是富贵泼天,他想要一亲上京第一美人的芳泽,直接来芙蓉楼当她的恩客不是更省心,更快活?

也许靳星渊是顾念着旧时的竹马情谊,因而一向以“活阎罗”这一恶称闻名整个上京,令上京各路官员们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这才软了心肠,发了善心,救了她,给她一个苏皎皎的假身份。

可若是如此,又为何不肯放过苏皎皎,让她天高地阔,任由一只小小的雀鸟飞翔。

非要将本该自由自在地翱翔蓝天的雀鸟囿在身边的方寸之地,当他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外室。

他是爱她,抑或者是仅仅食髓知味,贪恋她的身子?

苏皎皎想不明白。

苏皎皎的小脑袋瓜当中能想明白的是,不管靳星渊救她出苦海,究竟是出于哪般目的,他待她,就是极好极好的。

“呵,你这小妮子还知道爷对你好?倒也不算个没良心的。”

靳星渊听到苏皎皎口中的话,轻笑一声,嗤道,他牵着她雪白柔荑的那只大手,大拇指的指腹在她的掌心暧昧摩挲了几下。

感受到了掌心的酥痒,苏皎皎的心境一转,竟然想到了奇怪的地方去了。

苏皎皎记得,自从她沦落到教坊司半月后,她一身红衣抱着琵琶,准备第一次接客的时候,芙蓉楼内,二人初遇,她弹完一曲琵琶后主动跪下,求他救她出苦海,他允了她,也要了她身子。

那一场白日贪欢,男人的精力旺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