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里惦念着卖酒人那番讲述。

原来七月至今,小小一个金华县,竟接连出了十数起命案,搅得人心惶惶。

楚慎行坐在市楼上,为自己倒酒。黄酒同样要热了才好喝,教秋露白要更柔更醇。楚慎行独饮,又将神识铺开,去听城中声音。

青藤攀上县衙墙壁,在隐蔽处滋长、游走。

“那些死人,一个个,都是打西面走水道回来的!”

“我听人说,是染了怪病,肚里流脓啊。”

“县令家的公子不也刚刚去姑苏赶考过,回到县里?”

“……他那护卫已经没了吗,还敢说?”

“总不会让县令公子染病。”

“这可说不好。”

一声声下来,楚慎行心里有了谱。死去的十几个人,死法一模一样。皮囊还在,内里却被掏空了,只剩下一些脓水。最先那会儿,县衙里的仵作看这状况,甚至不敢验尸,生怕染病。

不过到后面,死人越来越多,却不见“怪病”传染。县衙里的人慢慢察觉,这兴许并非恶疾,而是另有他故。

仵作终于点头验尸,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县令束手无措,就差求神拜佛。

楚慎行听了一耳朵衙役对话,知道县令已经着手上报,想请儒风寺的仙人来看情况。

此外,金华县内倒是有个小道观,名为玉清观。观主一把年纪,却只是炼气中期修士,平日里,至多在逢年过节、红事白事时走个过场,再画些平安符箓,好赚香火钱。面对县城中的状况,也没有更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