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法,只能选宣帝继位。

程云清手脚麻利地翻肉、刷油,同时绘声绘色,说:“老皇帝死前哀叹,说国将不国。又因年迈,老眼昏花,竟什么都看不见了,便让旁人点灯。可这会儿,原先跪在地上、哀哀哭着的宣帝忽而站起,直接昭告众人,说‘皇父已经崩了’。老皇帝气急,一口气没上来,呕血而死是活生生被气死的啊!”

白皎听了,觉得无聊,说:“云清,你这么爱听这些事,不如去写话本,也能找找和你一样趣味的人。”

程云清斜他一眼,转而看秦子游,“二师兄只会煞风景。我是与大师兄讲话,你凑什么热闹?”

白皎:“……”

见到两块玉牌,记忆回笼一些,可那些轻快的对话、灵兽的滋味,到底已经在过往之中灰飞烟灭。

青藤卷住玉牌,把芥子袋重新挂回锦衣公子一行人腰间。

这倒是意外之喜。

虽不知那女郎身份,可这锦衣公子颈间干净,没有多余胎记。又带着信物玉牌,多半正是吴国皇三子。

杀他的人被宋安所杀,皇三子兴许不会再在游历途中“暴病而亡”。

等他醒来,发觉信物不在,要找一个说法……

好巧不巧,赵开阳恰在郢都。

世上会布回踪阵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阵峰峰主赵开阳正是其一。

如若他愿意因吴国皇三子的请求而出手,便会看到莫名出现在此处的宋安。不愿出手也无妨,正好让皇三子待归元宗心有间隙。往后时日还长,这颗种子埋下了,总有被催发、长成的一天。

皇三子这会儿经历刺杀,却不曾死去,往后定会警醒。

只要他活着,宣帝就无法登基。待到日后,一个皇帝能做的,总比一个皇子要多。

想到这里,楚慎行抚掌而笑。

他自知与宋安修为差距颇大,于是记起父亲从前的话,要“韬光养晦”。

原先只打算破坏这一场收徒,让此时的秦子游莫要再度拜入剑峰。可此刻来看,收获好像比原先打算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