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说，“你跟我过来吧。”

老头带着她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院子里有一棵树，又井有厨房，应该是他自已住的，进了屋，沈岸看到有一人那么高的成堆的书。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岸拉过来一个凳子，“好奇。”

“好奇的人不长命。”老头陷入了回忆中，“地市里进来的孩子太多了，男孩女孩，我年轻的时候负责教他们诗书，个个都顶聪明，听一遍就会，这么好的孩子却……你说的那种逃跑的人也有，但几乎都被抓了回来，然后灌了药，前尘往事忘个一干二净，调教好，便被卖到各府上，而特别优秀的那些孩子，地市还会专门提前几天放出消息，谁拿的钱多谁就能将人领走。”

沈岸忽然感觉到一股心痛，项元裴和元哥哥是不是也曾遭受这样的屈辱，明明他们该是那样耀眼的人，却被失了良心的伤人折磨至此。

“领走以后呢？”

老头一声叹息。

“那才是遭罪屈辱的开始，当时京中流行射球游戏，射的球就是人头，那些权贵把买回来的人灌了软筋散和一群饿了不知道多少天的奴隶放在一起，告诉那些奴隶，只有把其它的人都杀死，他们才有食物吃，然后这些人就在一个圈子里面来回跑，权贵们便抽箭射出，也有人想干脆一死百了，站在那里不动，一鞭子下去深可见骨。”

老头看到沈岸不说话了，以为她是被吓住了，他今天能和沈岸说出这件事也算是他和沈岸有缘。

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也总得做一两件好事，以后到了下边才不至于会被打入十八级地狱。

“姑娘，你认识的人是被带到了地市吗？”

沈岸点了点头。

她没打算借由这老人查当年的名单，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但是老头说，“我看了一辈子惨事了，也想看一看阖家欢喜的画面，你想找什么人，不妨把名字给我，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

“不用了老先生。”

沈岸最终还是没有说。

也没别的心思，只是不想连累人。

沈岸和他道了别，才一路晃悠着回去，想到手里的牌子，又看了看一处把守森严的地方，沈岸拿着它走过去，将牌子举到他们的面前。

守卫的人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放她进去了。

沈岸无目的的看，这里瞟一眼，那里看一下，忽然，一个名单样的东西进入了沈岸的眼睛，她快步走过去，翻开，发现名单是按照姓氏排列的，根据指引，沈岸迅速找到‘元’字开头的名字，刚瞅上两眼。

“参见市主！”

是门口守着的人，紧接着是项元裴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警告和隐怒，“锦儿，出来。”

沈岸不甘心的又翻了两页，才把东西恢复原样，提起裙摆，边走边打落了不少书，快步走到门口。???

“催什么催嘛。”

她有点不高兴的走到项元裴的面前，不爽的质问那面具男，“既然令牌给了我，就代表我可以自由进出这里的任何地方吧，结果却那么小气。”

面具男低声下气道，“锦姑娘，地市的所有地方都对你开放。”

“这还差不多。”

项元裴抬步走。

沈岸赶紧跟上他。

待两个消失了，面具男才冷冷出声，“去看看她动了什么了。”

外面黑乎乎的，越往外走，天越黑，而且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沈岸问项元裴还回不回去，结果项元裴不理她。

切，不理，她还不问了呢。

“王然，我们一会要回去吗？”

王然掀起车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