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牢里的这些人显然知道项元裴的过去。
其它犯人恐惧不已,“掌印,求你饶过我们吧,是别人将你从北周卖过来的,和我们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求求你饶我们一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北周?
沈岸眼里出现少许惊讶,惊讶项元裴是从北周来的?
结合前几日掌柜的告诉他的那些消息,以及自已过去查到的一些,不难得出一个项元裴的出身,北周人,被不怕天打雷劈的商人拐卖来了燕朝,卖给权贵。
就是不知道,项元裴是如何从一个阶下囚到如今地位的。
沈岸悄悄离开,回了府,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锦衣卫大牢里也没有。
有了希望之后又失望,没有什么比这样的事情更令人伤心了。
想到小家伙还在别院,沈岸也顾不得耽搁,便准备出府。
“这么晚了,沈大人这是去哪?”
鎏金黑色的外袍罩着暗红的里衣,这样冷的天气,他穿的单薄的不像话,站在沈府的门口,颇有些要堵着他去路的意思。
“府里过年没趣味,我准备带安安在别院过,正要和掌印说。”
“如果奴才没有过来,沈大人恐怕根本就没有要告诉奴才的意思吧。”项元裴看着他,把他看透,目光迅游。
沈岸想到项元裴的出身,冷意散了一些,“掌印总会知道的。”
“嗯。”这就是不再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项元裴率先转身,“走吧。”
“……去哪?”
项元裴说,“不是去别院?”
“……”
别院。
沈安安望眼欲穿,“春娘,爹爹为什么还不过来?”
“应该快了,公子说多不过四五日。”
“可是这都是第五天了。”早知道当初他就待在沈府了,也总好过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春娘看向外面,也是心生担忧。
听得门响一声,咯吱咯吱的鞋子踩在雪面上的声音渐近,然后便看到项元裴和沈岸一起走了进来,小家伙一面咕哝,“为什么这个家伙又来了”一面出去迎接自家爹爹。
沈岸本来还想将春安接过来,但是如果项元裴在这里,就没有办法了,只得寻个机会再去看看那孩子。
“春娘,你着人再腾出来一间房吧。”
“是,妾身这就去。”
项元裴鼻子里冷哼一声,也不知道哪里不满。
沈岸抱着沈安安,“掌印,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这里没什么美人酒乐,有的只是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真是想不明白,过惯了骄奢淫逸生活的项元裴为什么要跟着他过来,等他知难而退应该就走了。
项元裴使劲捏了捏沈安安的鼻子,小家伙气得要踢他,他反而哈哈大笑,“沈大人不必客气。”
他本就是好容颜,眉眼晕开之后,属于青年的爽朗之气冲走了往日的阴郁,看着看着,沈岸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丝荒唐的惊奇。
低头看气呼呼的小家伙,两人竟然有些相似。
疯了吧。
“掌印先歇息。”
沈岸抱着沈安安落荒而逃,项元裴看着一大一小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沐浴后,沈岸在帮沈安安擦头发,就听到窗外的声音断断续续。
若是两进的院子还好一些,这样进了大门就能进屋的院落根本吃不了什么声音,春娘掀开帘子走了过来,“公子,掌印那边让人送来了不少东西。”
沈岸过去之后才发现春娘说的还含蓄了一些,什么送了一些东西,项元裴分明是想将这里塞满,他过去找人,偏生对方一脸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