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眠一愣,也连忙作礼,“谢过王爷、王妃了。”

小楼氏本来以为会被拒绝,想着要把这一套价值连城的饰品留给自己的亲孙女宝安县主当嫁妆,谁知道左朝枝居然老大不客气的收下了,小楼氏那是气得一个肝疼,还得笑着装没事。

左朝枝知道王妃正窝火着,心里畅快了,棠眠有些讶异地望向左朝枝。

“很意外吗?”他勾了勾唇,“送上来的好东西,不要白不要。”左朝枝当初那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了,他能够收敛自己的傲气,去接受镇南王的馈赠。

“还是阿锦早就知道,我不会收下?”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棠眠,两人之间是一阵暗潮汹涌,可偏偏其他人看着,却觉得左朝枝正用一往情深的眼神瞅着他不放。

“怎么会呢?我、我这只是猜的。”棠眠下意识地避开了左朝枝的注视,玩起了手上的手串,不自在地转着上头的珠子。

“你们两感情可真好,成亲的日子也近了,本王可有那个荣幸成为座上宾?”镇南王冲着左朝枝举杯,恰如其分的解除了棠眠的尴尬。

“王爷愿意前来,是本将的荣幸。”左朝枝平静的回应,这下镇南王脸上的喜色更盛。

“好、好!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喜欢热闹,到时候可得陪本王多喝几杯!来!这是今年岁贡的菊花酿,你们都尝尝!”

左朝枝举起了酒盏默默地喝起了菊花酿。

重活了一世,除了棠眠以外,他还有许多其他的遗憾该弥补。和镇南王之间的意气之争,已经不重要了,真要说他对左商商有什么太深的感情,那也有些言过其实了,他对她残余的记忆不多,当年的孺慕也被岁月磨损,成了一个难以拼凑的破片。

对镇南王,其实是种心魔,男孩儿最需要父亲作为榜样的年岁,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摸索,进了军营以后,他听过镇南王如何战功赫赫,心里不是没有想过,如果父亲愿意拉拔他一把就好了,可惜的是,等镇南王想要当他的父亲之时,他已经不需要了。

这一世他想改换命运,那就需要更多的助力,他不会认祖归宗,改换修姓,不会让自己真正的站在风头浪尖,可是保持和镇南王之间的情份,却是必要的,至少有镇南王站在他一处,能够让恭王的处境更安全。

有太多次他只要开口就能让镇南王帮忙,可他却宁愿绕远路,自己把事情解决,也因为这份倔强,让他失去了很多,重活一世,他不想因为镇南王的错误而处罚自己,如果私底下唤他一声爹可以让他表态支持恭王,那他如今愿意了,要他叫爷爷他也没差了,反正左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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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家宴的赏菊宴结束之后,便是广邀天皇贵胄的“戏台午间”膳,戏台居中,皇帝、皇后亲临,吃席是在一块儿的,可是分男女,男宾坐在戏台之左,女宾坐在戏台之右,要前往镜中月楼需要搭一小段水路。

左朝枝和棠眠跟在镇南王夫妇身后来到了码头,巨大的画舫排成了一列,最前头的是龙首船,圣人和皇后已经陆陆续续上船,接着是镇南王一行人,镇南王开口邀约左朝枝上船,左朝枝却是拒绝了。

左朝枝在人群中找到了恭王夫妇,恭王穿着一身深绯色的常服,负手而立,俊朗的面容再看见棠眠的时候显得有些冰冷,恭王他最是护短,在他心里左朝枝就是最好的,可棠眠不止一次落了左朝枝的面子,他特别不喜欢棠眠,只要瞧见棠眠,他脸上的笑容就便雪藏,显得十分高冷。

以往棠眠也不大喜欢恭王,两人见面气氛就格外尴尬,重来一次,棠眠是想和恭王夫妇打好关系的,也还好有恭王妃在。

虞娇一见两人便主动打招呼,“许小姐,久闻大名了,咱们阿朝老是提到你。”虞娇和恭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