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时年十九,至今未婚,遂无法分府出宫因而也没参与朝政。前两年倒定过一门亲事,清贵之家无实权,然而未过门那姑娘便病逝了。
她很是怀疑皇帝如此背后是不是泰平长公主的推波助澜,毕竟萧柏之父可是死在泰平长公主手上。
在这样的打压下,萧柏想出头太难了。
“姑姑!”肃哥儿拽着姜瑶光腕上的翡翠玉镯,似乎不满意她的走神。
姜瑶光回神,晃了晃他的手,叉了一块西瓜喂他,又对面有忧色的淑阳郡主展颜一笑,“阿娘,我没事。”
刚做梦那阵她的确害怕,怕噩梦成真,可这一年又一年的,局势对他们越有利,相反,萧柏却是寸步难行。
撑过这两年,等她订了亲,就是萧柏运气爆表真上位了,她也不可能再嫁给他,姜家应该不至于成他的眼中钉了。
当然,她还是希望他一辈子就这么做个闲散郡王的好。
大约过了一炷香之后,云消雨歇,旋即天空明亮起来,一道彩虹横空出现,霎时满天生辉,瑰丽无双。
肃哥儿兴奋的趴在窗口,指着天咿咿呀呀,口齿不清地说着虹虹虹。
车轮滚滚,旌旗飘扬,队伍再次出发。
暴雨过后的官道,比往常难行,因而他们到达山庄时已是薄暮冥冥。
今年他们依然住在望春苑里,肃哥儿去年来的时候还是个路都不会走的娃娃,什么都不记得。眼下到了一个新地方,一路被关在马车里的肃哥儿就像出笼的小鸟,东跑西窜淑阳郡主不得不开口,对姜瑶光道,“你带他出去玩儿。现在院子里乱糟糟的,别磕着碰着了。”
一听能出去玩,小家伙抱着姜瑶光的腿,仰着小脑袋一脸渴望,“出去,玩!”
姜瑶光便牵了他往外走,一场暴雨,沿路的草地上落英缤纷,唯独池子里的荷叶经过雨水的润泽越发翠绿,叶上晶莹剔透的水滴随风滚动。
望着荷叶,姜瑶光一时兴起,让人摘了一张荷叶,叶底撕出一掌大小的叶片,就是一顶纯天然的荷叶帽,又把剩下的荷叶在撕掉一圈,留下一个可供脑袋转过的孔。
肃哥儿早被吸引过来了,巴巴的望着。
姜瑶光促狭一笑,把荷叶往他脖子里一套,再把荷叶帽戴在他头上。
白白嫩嫩的小人儿,穿着不伦不类的荷叶衣,头顶荷叶帽,嫩生生的,看了就让人着实欢喜。
姜瑶光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我们肃哥儿真好看,穿回去让祖母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