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一颤。

然而更为冰冷的话从头浇下。

“你今日既来,就给她传话。她若不肯自恕,朕就迁罪她博尔济吉特氏一族,八月朕要在木兰与蒙古诸部会盟,若科尔沁部要为他们的皇后挂素,那也就不用觐见!朕言尽于此,让她自己思量!”

“万岁爷啊……”

一席话听得张得通和何庆心惊胆战。

孙淼的话哑在口中,泪流满面地跌坐在地上。

她服侍了皇后多年,深知皇帝的这些话,对皇后而言有多么诛心。帝后这一辈子的,情分散尽,她还能在这个后宫之中抓住的东西,除了嫡子,就只剩下那一片安放她少年时光,令她魂牵梦绕的草原了。

皇帝到底还是抓住了她的痛处,狠力一捏,就让她想死也不敢死了。

帝后之间走到这一步,只剩下一段血淋淋地,却看见不见血肉柔情的牵扯。

皇帝不会废掉她,也不会放过她。

而她想用死,了结这一段缘分,却又连一把清白的刀都求不到。

天幕厚压下来。

皇帝的仪仗已经走远了,孙淼还一个人跪坐在地上。何庆刻意落后了几步,回转过来寻她。

“孙姑姑,您还是回去,好生劝劝主子娘娘。万岁爷这几日正在议蒙古的事,您和娘娘都安生些,不要给王爷们添错处了。”

孙淼怔怔地站起身,拽住何庆的手腕:“我求求你了,你再帮我们娘娘求求情吧。你是知道的,主子娘娘从前多么端正体面的人,如今,长春宫里伺候的人全部撤走,内务府也不肯把娘娘当主子待……主子娘娘,怎么能活得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