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后宫第一人”说得响亮了些,惊醒了睡梦中的四阿哥,睁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王疏月。王疏月顺手拿起放在膝盖上的那枚青干种翡翠龙纹玉佩去逗弄的他,四阿哥没有哭闹,所有的目光都集到了那枚玉佩上,时不时伸手去抓捏。

梁安也看得喜笑颜开。

“都说孩子最懂做额娘的心,前几日,主儿不好的时候,四阿哥也常哭,如今主儿不难过了,小主子也跟着开怀,真好啊。”

王疏月看着四阿哥的笑脸,含笑点了点头,轻声道:

“我没事了,前几日到让你们跟着忧心了。”

梁安忙道:“主儿哪里话,我们都是的主儿的人,主儿好,就是我们好,主儿不好,我们就天打五雷轰。奴才是这样,金翘姑娘也是这样,翊坤宫的心啊,都是齐的。”

他提起金翘。王疏月心里到有些担忧,回头问道:

“金翘还好吗?传太医来看过吗?”

“主儿搁心,好着呢,这宫里打宫女和打太监还是不一样的,奴才们皮糙肉厚,打得狠些也没关系,宫女们大多是旗下人,哪里能遭得住折腾,掌刑的人手底下都是有轻重的。又是传太医用了药,金翘啊,养几日就好了。”

“那便好……”

正说着,外头传来小太监的声音:“主儿,咱们大阿哥回来了。”

话音一落,大阿哥已经自己推门,笑着跑了进来。

见王疏月正逗弄着四阿哥,便又赶忙顿住脚步,在门前站住的,规规矩矩地请了个安。

“儿臣请和娘娘安。”

王疏月招手示意他起来。温声道:

“跑得一头的汗,热着了么,过来,和娘娘给你擦擦。”

大阿哥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王疏月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四弟弟睡着么。”

王疏月将大阿哥揽到身旁,拿自己的绢子给他擦汗。

“没有,他醒了,等着你这个做皇兄的来陪他玩呢。咱们大阿哥今儿怎么这么早呀。”

大阿哥仰起脸道:“皇阿玛准的,皇阿玛说和娘娘您这几日不开心,让儿臣早些下学,多陪您说说话。”

王疏月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道:“是和娘娘不好,前几日没有照看好大阿哥,来,站好让和娘娘看看,瘦了没。”

“没有,儿臣每日都有好好吃饭,好好上学。到是和娘娘,您瘦了好些。”

他一面说,一面抓了抓头:“和娘娘,您之前,为什么不开心呀……”

他这么纯粹地问出来,王疏月到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她不想骗他,却又不能对他言明。

也是啊,对着皇帝这个日夜有肌肤之亲的人,她都尚且胆怯,况眼前这个干净的孩子。

这么些年来,她用了很多的心力,把这个后宫的脏污和恶意挡在他面前。竭尽全力呵护着他那颗因为母亲而离世而受伤的心灵,让他成长为如今这样一个正直仁善的孩子。

他的存在,是王疏月对皇帝的爱,也是她对她自己和他人人生的善意。

诚然他还太年幼,虽然言语温柔,却无法真正她遮风挡雨。

而他的父亲呢,却实在是一个不大会说话的人。王疏月看着身旁这个温和的少年,从他那稚嫩的轮廓上,又看见了皇帝影子,继而想起那句从何庆口中原封不动传来的话:“朕不让你去畅春园,你若敢去,朕就打断你的腿!”

不由地笑弯了眼。

大阿哥仰起脸,“咦”了一声,笑道:

“和娘娘,您终于笑了,那儿臣可以给皇阿玛交差了。”

王疏月刮了刮他的鼻头,“你这么小,办什么差。”

“哄和娘娘的差啊。皇阿玛让何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