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低头看了一眼仍然跪在亭外的人。

“去养心殿。本宫要请见皇上。”

“娘娘,要不要问一问张得通,这个时辰,皇上怕是在议事。”

“无妨,本宫候着。”

说完,她起身往亭下走去,一面走,一面道:“传杆子,打吧。”

有人敢给,但未必配给。

捧心呕血讨她一笑。无论他是真情,还是希图名利而不要命的撩拨,这种事只有陈小楼那样卑微的戏子会做,皇帝那个人,连她的眼泪都不在乎,别说太平岁月里,稀疏平常的笑容了。

皇后觉得有些讽刺,断绝情爱念想之后,反而变成了“怕有渔人来问津”的模样。好像除了皇帝以外,其余的人的爱慕,都是对她的冒犯和亵渎。久而久之,她自己的竟然也有些不明白,她究竟是执念皇帝这个人,还是执念皇后这个称谓。

她一面想,一面抬头看向远路。

阴郁在云层里的雪已经下了起来,白茫茫地遮蔽她的视线,只有养心殿的黄琉璃瓦歇山顶破大片大片的雪影,与她相行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