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吃完早餐就走了,周岁问她要了一个缠绵的离别吻,一开始他还很害羞地只愿意阮今亲额头或者脸颊,但时间久了,他对阮今的爱意和依赖慢慢在心里长成参天大树,反倒不满足于这种浅显的交缠了。
他今天只有一个拍摄杂志的行程,现在出门,顺利的话中午刚好去接下班的阮今回家,坐上助理开来的保姆车后周岁在心里暗暗后悔,想着早知道跟阮今一起出门蹭个车好了。
他的热恋期来的那样迟,几乎是舍弃了所有尊严后才有胆子大方地宣泄自己对阮今的爱意,因此结束的也那样遥遥无期,两个人不提合约,周岁在外人面前几乎是行使着阮今妻子的一切权利,除了不能同那些总裁的富太太一起办茶会沙龙,展示自己的珠宝和炫耀丈夫的宠爱之外,他就是阮今名正言顺的伴侣。
杂志拍摄据说请了位很有名的女摄影师,男人可能懂男人需要什么,但女人肯定更懂女人想要的男人是什么样子,所以这位摄影师提议周岁把衣服都脱了只穿一个短裤周围的人是没有异议的,连周岁自己都皱着眉接受了,他做的这行业说到底就是贩卖皮相和技艺,有人愿意花钱埋单是他的荣幸。
等他站在聚光灯下无措的被摄影师一顿咔咔乱拍,拍完摄影师皱起了眉头,对他也开始恶声恶气:“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死板的肉体,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周岁谦卑地道歉,其实他培训的时候有上过拍摄课,只是有点冷,导致表情不太自然,可能就没达到摄影师想要的感觉。
重新拍,摄影师找人搞来了一桶桶人造雪,拍的时候从旁边用鼓风机吹过去,营造一种下雪的场景。
周岁本来就冷,风一吹雪落在肌肤上,被冻得一哆嗦,嘴也变得乌青。这种图拍的就很有问题,谁下雪裸着在外面逛街啊,顾客们想看的是腹肌是帅哥,不是个在寒风里裸奔的僵尸。
这时候聪明的已经察觉出来不对了,周岁的小助理拨通了他经纪人的电话,经纪人的确心善,知道周岁这是被人搞了,但他之前得罪的那个副导演很明显没这个本事,自从阮今给周岁撑腰后这人也不知所踪了,想不出来经纪人也不难为自己的脑子,直接一通电话打给张开,由张开汇报给阮今。
小助理打完这通电话没多久张开就过来了,这时候周岁被冻得赶紧上去用棉毯裹住他,又喂他喝了热水,周岁才勉强恢复了知觉。
不知道张开和摄影师聊了什么,两个人分开的时候摄影师脸色很难看,周岁被张开带上保姆车,直接送回家。
周岁在暖气十足的车上又缓了很久,僵硬的嗓子刚能挤出点声音就抱着毯子问:“她……呢?”
张开知道他问的是谁,这场恶意的针对对周岁来说也是一场无妄之灾,于是他好心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放心吧,阮总正在给你找场子呢。”
阮今没有特意去找,罪魁祸首自己找上了门,他生怕阮今不知道是他干的一样,把摄影师偷偷传过来的照片打印出来让前台送给阮今,自己在楼下优哉悠哉地喝茶。
他环视着
他精神恍惚地回忆着,在国外吃的药令他每次思考就会感到头晕,主治医师要他心平气和,但他故地重游,又将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血液自发波涛汹涌。
谭裕安亲自下来把他接了上去,他很难不为此产生一种隐秘的欣喜,因为来人的身份而觉得阮今还是在乎他的,但同时又为自己轻贱的心感到难堪不已。
他上了楼,被请进阮今的办公室,她一点也没变,坐在黑色的椅子上认真地工作,脸被衬的莹白,长发卷曲,鼻梁高挺而巧夺天工,那双一度伤他数次的眼睛低垂着眼睑,他在梦里,在异国他乡无数个漫漫长夜渴望的嘴唇唇角微翘,他以前总以为那是在对他笑。
谭裕安低声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