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生这是…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漂泊海外的妻子?”

“老婆。”谢司衍自顾自的喊了一声,尾音拖着倦意。

“你的声音怎么了?”

舒欢撂下果汁,语气轻柔,变得关心。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不似平日里的意气风发。

“难道你被踢出了公司董事会?”舒欢大胆猜测。

否则她想不出,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够令这样的天之骄子意懒心慵。

谢司衍无声笑了笑,“老婆,想我一点好。”

舒欢嘟了嘟唇。

“我当然希望你好,可是我又不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去找了别的漂亮妹妹也未可知。”

“你可以问我。”

“问了你会如实相告吗?”

有人恭敬的打开车门,谢司衍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坐进车内。

眉骨落下的阴影里,他眼底卷着几分漫不经心,冷白手指轻轻敲打扶手箱,周身充斥着掌控全局的笃定。

等的就是舒欢这句话。

“只要你问,我会如实告知,我没有背着你找漂亮妹妹,以后也不会。如果我有疑惑,老婆也会如实告知我吗?”

舒欢声音淡淡,“当然,我又没做过三心二意的事情。”

又聊了几句,她挂断电话,翻看自己接下来的行程。

参加某奢侈集团的私人酒会,观一场压轴秀,再做个spa结束这趟巴黎之行。

其实她不需要荣叔派过来的拎包小妹,但长辈对她的善意,她向来不会拒绝。

“谢先生,这边。”

舒欢听到有人讲中文,抬头看过去,一眼就被吸引住了。

她不自觉站起身,果汁润过的喉咙发涩,心跳无端快了一拍。

幻觉吧。

不远处的那个男人,长得跟谢司衍一模一样。

他臂弯搭着西服外套,因为长途飞行蜷坐,腰线处的黑裤白衫堆着横褶,背脊仍习惯性绷着绅士弧度,清贵儒雅的廓行多了几分散漫。

谢司衍的气质很独特,魅力又大,别人装是装不出来的。

不是行程很忙吗?不是在家里等她吗?不是连一条简讯都不给她发吗?

谢司衍有野心,探望生病的女主都要会议结束后,他不是以私废公的掌权人。

她就算把自己想的无比重要,把自己想的比女主还要重要,也不敢相信他会来巴黎。

舒欢漂亮水润的眼眸揉碎了笑意,她拎着裙摆跑过去。

鹅黄色的雪纺飘逸,就像一捧香软细腻的朱丽叶玫瑰,谢司衍敞开臂膀抱住日日夜夜思念的人。

捧着她细腻洁白的脸颊,轻轻落下一个吻,他不敢有什么逾越的行为,怕惊扰了抽噎的小玫瑰。

“谢生,你好会骗人。”

舒欢鼻根酸楚,眼尾曳出洇红,浓重强烈,似乎是专门为他绽放的一挑靡丽。

“没有骗你,只是不想给你做不到的承诺。”

谢司衍心尖熨帖,大手顺着她的背,沉重的气息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又忍不住亲吻她额头和脸颊。

压缩行程,过去他经常这样做,并不觉得难熬。

坐在飞机上,谢司衍想着舒欢究竟为何生气,没有第一时间飞去巴黎哄她,是不是更生气了。

那就放下身段哄一哄她,其实她很好哄。

从头至尾,他游刃有余的处理工作和情绪,也不曾过度思念,直到一捧柔软明媚的鹅黄扑进怀中。

谢司衍喉结滚动,低头接吻的瞬间,他撩起眼皮,冷戾压抑的黑眸,看向一旁不识趣的侍者。

侍者立马转身离开了,究竟谁说东方人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