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络摆手?:“不用,下?去吧。”王家好?歹是外祖家,他还不至于迷了路。
只转了一个弯后,他停下?脚步回头,冷声道:“出来。”
婢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面色发白,实在没料想?中了幻情香的崔络还是如此警惕。
不等他盘问,她老老实实回道:“奴婢怕世子醉酒出事,回头被老太君责罚,这才?想?着?小心跟上,求世子爷饶命。”
崔络一言不发,锐利的眼神直直盯着?婢女审视,她腿一软,怀疑是否被他识破了什?么。过后他沉下?脸道:“再有第二次,去老太君面前领罚。”
婢女连忙磕头退下?,这回她是真不敢跟了。女郎嘱咐过,在崔世子面前定要少说话,说多?做多?了难免被他看出端倪。
崔络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他面色紧绷,脚下?步伐也不禁快了几分。
忽地一转身,背对着?他,池塘边上坐着?个女郎。素色短衫,浅绿色的襦裙,是继妹今日的穿着?。
他绷了一路的精神松懈下?来,快步走过去问:“怎地在这?不是在后花园等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沈幼宜吓了一跳,她转过身仰起?小脸,眨巴着?眼一脸无?辜:“什?么后花园啊兄长?你来这找我吗?”
继妹神色懵懵,崔络很快反应了过来,方才?那婢女是拿继妹做筏子。他冷笑两声,怪不得她非要给自?己带路。
他又走得近了些,才?看到继妹脱了的鞋袜放在身侧,两只白的晃眼发光的小脚在水面上有一回没一回地撩拨。
崔络呼吸一沉,立即偏过头去,气急质问:“这是做何?把鞋袜穿好?。”
沈幼宜的反应好?似慢了几拍,过了片刻才?委屈地嘟嘴:“兄长为何凶我?我热嘛。”
继妹如小鹿般纯净的眼神怯生生的,抹了脂粉的脸蛋白里透红,染了一团红晕,宛如开的艳丽的醉酒牡丹。
崔络收回视线,偏过头去,终于发觉出沈幼宜的异样,这绝不会是喝过醒酒汤的样子。
况且继妹不是不知?礼数的人,怎会在旁人院里光着?脚戏水,见了他也不提醒一声,任由他过来。
此刻他顾不上想?旁的,生怕有外人经过,只催促继妹穿鞋。可沈幼宜哪会听他的,脑子已经乱糟糟一片,眼前的人也开始模糊起?来,闹上了脾气。
崔络头疼不已,从未处理过如此棘手?的事。不远处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他狠心一闭眼,终是做了不合礼数的事。
他蹲到地上,拿过继妹的鞋袜,握住她乱动的双脚一一穿好?。眼睛看不见,手?上的触感便?愈发清晰。三月底刚融开的水又冰又凉,继妹的脚也是冰的,细腻的肌肤却又软又滑。
崔络从未做过此事,闭着?眼睛,再加上心急如焚,动作略微笨拙,额上很快沁出一层细汗,掌心烫的惊人。
待最?后一只绣鞋穿好?,继妹忽地往他怀里扑,崔络将人拦腰抱起?,瞥了眼不远处假山边上的山洞,神色匆匆地带着?沈幼宜藏好?。
眼前漆黑一片,许是不适宜这个环境,沈幼宜并不老实,她张了张嘴,还未出声,一只大掌已然捂上了她的嘴巴。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此起?起?伏的脚步声也愈发清晰,在后花园里等的心急如焚的王黛汐憋了一肚子火气,真不知?道下?头人是如何办事的?
她冷眼看向贴身婢女:“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给我找表哥。那个没用的废物,带人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是干什?么吃的?”
说完眉眼狠戾的训斥道:“若表哥被旁人捡了便?宜搂搂抱抱的,我撕了你们的皮。”
白白做了她人的垫脚石,王黛汐得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