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松之感。

这家丑宣扬出去,他就有借口遣送丁佩回乡下避风头了。

毕竟两个儿子恩科在即,若是因为母亲耽误前程就大大不妥。

虽然丁佩早前拿了他跟院使大人私隐勾当来拿捏他。

可是苏鸿蒙之后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若让个娇滴滴的夫人拿捏了,还配叫个男人?

她无非听自己闲言碎语说了几句,一个妇道人家,还能将天给掀翻了?

如今她的丑事还是被宣扬开来,若她心疼儿子,也不应该闹,自当主动去乡下避风头。

可她若不依,还想拿着他的那点子短处要挟,就休怪他不顾念多年的夫妻之情,让婆子堵了她的嘴,用麻绳捆绑着扔上马车,再押解回乡下田庄了!

他如此盘算好了之后,刚义正辞严地说了一番,指望着丁氏识大体主动回老家小住,却不知自己捅了野蜂窝。

虽然苏鸿蒙阵仗拉得大,可丁氏也不是毫无准备之人。

早在苏鸿蒙对她态度改变之初,她便趁着他睡着时,偷偷进了他的书房,抄了他拿回的账本。

另外他当初勾结院使倒卖榷易院的积压御供时,跟下游的那些私贩子有许多往来信件。

有时候丁氏进书房伺候夜宵茶水,他便随手让丁氏扔进火盆烧毁。

趁着他不注意,这些信也被丁氏偷藏了一部分。

最要命的是,丁氏还收买了苏鸿蒙的小厮,对他最近的人情往来了解得透彻。他跟哪些上司官员来往密切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什么去乡下避居?真当她是傻子好拿捏?

姓苏的这就是开始去旧迎新,若她真去了乡下,大约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寻借口休掉。

丁佩从小出身贫寒,在叔嫂的屋檐下讨生活,自然是将人先想坏几分,心眼子也鬼道得很。

苏鸿蒙这边虽然准备满满,已经套好了车马,吩咐好了粗婆子,丁氏若不愿意,便准备强扭回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