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空气流转, 沈可鹊一寸寸地移着手腕。
纤白的指骨点落在楚宴荡在半空的手指, 轻地蜷住, 晃了晃。
水蒙蒙的眸里, 写满缱绻, 她轻声:“你准备在这里坐一整晚么?”
楚宴觉察到指上的温热,睫毛颤了颤, 掀开眼睑:“不然?”
目光在空中交织了一霎, 恍若有什么在升温。
沈可鹊几乎没有犹豫, 咬了下唇:“不然,上来吧。”
她乖乖地眨眼,好不容易找到的借口不用白不用。
“就算你一直坐在那, 可我肚子还会一直疼嘛。”
对上楚宴锋利的眸光,他冷峻眉眼里的笑意渐渐清晰,修长冷白的指骨轻抬,漫不经心地扯松领带。
沈可鹊在他片厘不偏紧盯着自己的视线里,红晕在两颊,像是湿毛笔在宣纸上洇开了墨。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嗓子。
被男人捕捉到,他了然地一勾唇角:“害怕?”
“不怕, ”沈可鹊摇头,又心虚地改口, “有……一点。”
“晚上,邀请一个男人上你的床。”
楚宴两指擒住她的下巴, 往上挑了挑,另只手撑在枕上:“可不是个明智之举。”
“尤其对象还是你的合法丈夫。”
他的声线是带了些磁性的那种,在寂静的夜里,更显低酥迷人,单是听着,就足以乱人心弦。
“想好了吗?”楚宴的视线向下偏去,盯得更久,“如果你点头,以后不会再征求你的意见了。”
他身上的香,今夜好似格外的浓馥。
豆蔻混着橙花共沦前调,是很不像他风格的甘甜清新,中调像是某种木质香,她没嗅出来,倒是后调的辛刺存在感极强,香根草与橡木苔相抵相缠,像是烈雨过境。
沈可鹊胸口起伏几下。
好像有几个瞬间,梦境与眼前重叠。
她是有些怕,却点了头。
下一秒,他指骨不容抗拒地发力,滚热的呼吸压下来,楚宴的指骨锢着她的脑勺,还捏了捏。
沈可鹊的双臂已经绕上了他脖颈之间,蝴蝶骨翕合,她不由自主地挺起腰身。
旖旎之中,冷白手指绕到她的腰侧,睡裙系带被一点点地抽解开。
寂静的夜里,布料摩擦、细细碎碎的声音,分外清晰。
沈可鹊颤着眼睫地睁开视线,楚宴的身影挡去了光线,她的世界里只余点点晕亮。
躯体相触,攀升的体温变得无处遁形。
呼吸变得艰难,沈可鹊喉咙间不经意地流出咽声。
楚宴到底是没忍心欺负她太久,拇指指腹,轻捻过被他吻过而红润更重的唇瓣:“后悔了吗?”
沈可鹊两只眼睛都水涔涔的,像只怯生的小白兔。
却梗着后颈,摇了摇头,她的指尖紧攥着楚宴衬衫的领口,用力到泛白。
他的手掌托在她的腰窝,存在感不容忽视。
连同他的炽热。
“我还不能……”
“知道,”男人的气息洒在沈可鹊的前额,细腻地将发丝拨开,浅浅的一吻再落,“再亲一下,就放了你。”
炽温再度席卷而来,颌角被人捧着,沈可鹊无处可躲
水渍潋潋,在偌大的房间里,无节制地泛开。
雪白的两朵,依在他纯黑衬衫上,绮丽着昧色绵延。
……
不知多久过去,沈可鹊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捞起补妆镜,左右地看了看。
她虚地踹了楚宴一脚:“渣男,说好的再亲一下呢?”
“一”字被她重音强调。
楚宴声线散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