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驾驶座,单手举着手机,声线沉静地与听筒对面交换着意见。
为了配合沈可鹊的时间,又想她能尽可能地睡个懒觉,他只能将原本的线下会议改成电话。
冷白指骨落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
电话里面的工作汇报冗长又枯燥,捡不到什么重点,楚宴甚至觉得匀给他一个电话的机会都显得多余。
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整个人被阴郁缠住。
沈可鹊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她稍弯了身子,曲着食指,轻点在车窗。
清脆的两声,便将楚宴心头的阴云拨开。
不轻不重地也传到了听筒里。
对面察觉到了,有些试探地问:“楚总,您那边是还其他事情要忙吗?要不我先不打扰您了,其余的内容我出个PPT交给您。”
算他识相。
他该感谢他的眼力见,避了他去人事部走一遭。
楚宴没应声,而是直接掐断了电话。
他没摇下车窗,指尖直接落在了开关上,将车门拉开。
长腿迈开,定立在了沈可鹊的面前,眉眼含笑。
“沈大小姐,怎么又回来了。”
字字明明掺满着宠溺,也不知沈可鹊是怎么从中辨出了淡淡的嗔怪。
她一咬唇,双手叉在腰间,下颌微地挑起了些:“怎么?你不想见我。”
“当然不会。”
楚宴承认得很坦率:“如果可以,我都想二十四小时地把你圈在我身边。”
奈何他家老婆事业心太重。
而且有愈演愈重之趋
“那我不就成花瓶了。”沈可鹊俨然忘记了自己回来找他的目的,专心地同他顶起嘴来。
“我养你,有什么不好。”
楚宴说这话时,脑海里自动浮现出沈可鹊和邬怀共事时的场景,他虽没说过,可心里还是嫉妒得很。
明明两人那么不相配,却还是有很多媒体鼓吹两人是“天作之合”。
“不好。”
沈可鹊一本正经地摇摇头。
话题绕了回来,她双手环绕身前,眸子稍挑,直直地望向楚宴:“我拿到Sumi-Rosa的入场券了。”
沈可鹊上前了半步,直接结结实实地给了楚宴一个拥抱。
“厉害吧?”
她整个身子都是软的,挂在楚宴的身上,像是极轻极薄的一扇羽毛。
把他整个人都勾痒,骨头像是酥掉了。
“厉害。”楚宴的鼻唇窝在她的肩颈处,低沉的嗓音自然有些发闷。
邬怀签在楚氏旗下的时尚公司,有些小道消息,他比邬怀和沈可鹊要更先知道。
哪怕不是官宣邮件,但早已十拿九稳。
这些楚宴都没有和沈可鹊说,不想预支她的欣喜。
她着手奋斗了这么久的事业,终于得到了所愿的结果,该淋漓尽致地喜悦一场,而不是在小道消息中迟疑猜测个不停。
“我就知道我们家小沈总能做到的,最棒了。”
他耐着性子地哄她。
所有好话都说个遍。
……
沈可鹊恋恋不舍地放楚宴走,自己还沉浸在欣喜之中,全身的血液都凝着发热发烫。
她又太多人可以分享这份喜悦了。
拿出手机,将通讯录从上到下地翻个遍,觉得每个名字都可以拉他们来听自己说上几句这一路的不容易。
可最终,沈可鹊只是讪讪地放下了手机。
毕竟她还没站上最终的T台秀场,Sumi-Rosa也只是发来了意向签约,它们的标准又一向严苛繁琐,说不准哪个环节就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