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是跪着的,高度低了楚名韬不少,可气势却分厘不输。
反而是更压一头。
“她们呢,她们又做错了什么。”
楚宴撑地起身。
“你不过是永远在别人身上找借口,来粉饰你的失败,仅此而已。”
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所向,便将责任推脱给郑小凤的出身,说以她之姿,根本不配嫁进楚家。
不情愿地接受了家族联姻,便将冷言冷语的一面都展给结婚对象。
让梁白数十年的婚姻生活堪称煎熬,只得将灵魂寄托安放在阵阵梵香中。
楚家争权中他一事无成,在楚老爷子眼里是最无用的一支。
他转手将这些压力都嫁接在楚宴的身上,用几乎于变态的严苛要求着他替他争到所有。
“楚名韬。”
楚宴从有记忆以来,就没有称呼过他“爸爸”或“父亲”之类的词汇。
但也没有这样没大没小地直呼过他的大名
淡然的怒火在楚宴的双眸无声地烧着。
“该轮到我对你说那句话了,你真的很让人失望。”
……
楚宴从楚家离开。
在街道上无所事事地闲走。
手机传来震动,是他的舍友。
楚宴刻意和舍友们隐瞒去了自己的家世。
关系最好的一个,叫作蒋泓,和他同样是京临本地人。
“楚宴啊,你人呢,不是说好一起去明中的吗?”
蒋泓的本地口音比楚宴要浓得多,说起话来,懒散得很。
“嗯。”楚宴心情低到了极点。
经过蒋泓这一提醒,他才重新记起了原本的安排。
他是明中的“优秀毕业生”,一年一度地回母校宣讲之任自然落在了他的肩头。
而蒋泓高中时就读在京临远郊一所名不见经传的高中,为了混个学分,才跟着楚宴一同去明中宣讲。
“知道了。”
楚宴的沮丧心情没有在言语声调中间流露出半分。
蒋泓也完全没听出异样,两人约好了直接在明中门口碰面。
他便直接挂了电话。
那并不是他们第一年去明中宣讲,所有流程都再熟悉不过,大部分的内容都由蒋泓来主持操办。
楚宴只需要静静地坐在桌子边,当个吸引学妹的“吉祥物”便够了。
蒋泓介绍学校介得口干舌燥时,楚宴很适时地递了瓶矿泉水过去。
“辛苦。”
换来蒋泓一记白眼:“不知道的以为我是你助理呢,楚大少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楚宴有些苦涩地勾了下唇角,没说什么其他的。
“要没我,你能有来这么轻松就能混到学分的活动?”楚宴稍抬了下眉梢,“你应该谢谢我的。”
一口水含在蒋泓的嘴里,险些呛到他自己。
不住地剧烈咳嗽着,还抽空给他比划了个大拇指:“行啊楚宴,你真行。”
也不知道这么个人,是怎么成了众多女生心中的男神天花板。
那些论坛上的校园贴总爱夸他清风霁月,站在那里,就是绅士的代名词。
明明背地里也是个坏心眼很多的……
“行了,没时间和你扯闲话。”
楚宴起身,边往门外走,又边朝着他摆了摆手
“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不顾身后蒋泓传来的尖声狼嚎,楚宴每一步都迈得极为端方。
他寻着记忆里的那条路,一直高上,踏上天台才驻停了脚下的步子。
高中的时候,他就总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