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吧,我听。”
沈可鹊有些傲娇地轻抬下颌,翘起脚,任高跟鞋的鞋尖划过他板正得一丝不苟的西裤。
楚宴侧目过来,确认她是处于一个心平气和的状态。
才缓缓地开了口
“当时,我没想走。”
次日醒来时,楚宴大脑有些发懵,看着身边安静沉睡中的女孩,一时间地无措。
在那个伦敦罕见的晴天,他曾经借着蒙蒙亮的天,用目光将她的眉眼勾勒过千百遍。
他想要伸手捏捏她白皙的脸蛋,又不忍心打搅她的清梦。
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他才翻身下地,出门为她买早餐。
想让她一醒就有吃的,不会饿肚子。
他甚至在经过一家珠宝店的时候,注视着橱窗里陈列的指环,挪不开脚步。
彼时的他们,谈起这些,太过遥远和空洞。
所以他最终只选定了一款粉白成色的珍珠戒指。
或许无关走到最后,但那枚小巧的“定情信物”,代表着当下,既然发生了,他会负责。
哪怕羽翼仍未丰满,但他攥着那枚戒指的手,却收得不能再紧。
左手拎着买来的热狗,右手攥抵成拳,楚宴就那样欣喜地回到酒店的房间门口。
房门敞了条缝。
不止沈可鹊在屋内。
楚宴一时踟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犹豫的瞬间。
屋子里两人的谈话声传入他的耳里。
“沈可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怎么敢把未来,赌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人身上。”
“他能给你什么。”
那时候楚宴还不认识沈青长是谁,可他的这几句话,却进了他的心。
他低头,久久地注视着掌心中躺着的那枚珍珠戒指。
正如那是枚珍珠,而非钻石。
他还给不了沈可鹊一个像样的承诺。
一个足够明媚的未来。
在沈可鹊往门外投来目光的那瞬间,楚宴蓦地缩了身子,躲在了墙边的视野盲区里。
外面的天不知怎地,又阴沉了起来。
浓重的云彩肆意地将那束少得可怜的阳光掠去。
楚宴最深处的内核,是自卑。
是他一层层地为自己贴上鳞,坚硬、却也脆弱,轻而易举地便被沈青长几句话击碎。
后来,他知道沈青长全力封锁着那日的消息,几乎是铺天盖地地封锁消息。
楚宴以为,那也是沈可鹊的态度。
“我没想扔下你一个人。”楚宴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指尖还存留着清水的冰凉,轻轻碰过沈可鹊的脸颊。
“我误会你是想和沈青长走,我以为你也觉得那是一场错,我们……该忘了彼此。”
所以当年,他没敢站出来。
楚宴重新将沈可鹊纤瘦的身子揽入了怀里面。
他又一次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自己想这么多的。”
沈可鹊睫毛一下一下地扇着,不出几下,就挂上了晶莹的泪珠。
她抬起手,勾着楚宴的鼻梁骨。
又去抓他的手指头,放在自己掌中,来回地把玩着。
“算你聪明……”
终于找到了她心里最在意的那个点。
楚宴俯身往下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散落:“老婆大人,可以原谅我了吗?”
沈可鹊像是傲娇的小猫,将下颌又挑起来了些。
鼻间轻而淡地哼一声,故意吊他:“看你表现吧。”
楚宴眼睑稍耷,视线若隐若现地往下搭,唇角勾起细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