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终于放过了她,他的领带在摩挲之间早已凌乱, 瘫瘫地斜在一旁。
他单手撑着墙壁, 另只手慢条斯理地理着领带。
“合、合身。”沈可鹊不确定自己的声音能否被听出什么异样。
“还满意吗?”邬怀没觉察出什么, 只觉得她的声音有点小,抬步又往试衣间的方向近了几步,“需不需要我西细调下?”
楚宴放在沈可鹊腰后的大手徒然发力, 狠狠地掐了她一把。
沈可鹊长睫忽扇,痛得几乎要惊呼出来,硬生生地忍下,眼尾溢出了晶莹的泪珠。
楚宴滚热的气息侵染在她的耳廓,气音压低:“你敢?”
“不、不用,”沈可鹊打起精神,强撑着答, “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那行。”
直到邬怀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到彻底听不见。
沈可鹊没好气地睨着楚宴。
“楚总, ”她低头,将缠在上半身的白丝带理顺, 片片羽毛都纤盈,“还请您自重。”
“亲完就不认人了?”
楚宴声音压低,饶带着笑,他冷白指骨微曲,正将偏了角度的袖扣归正:“小沈总刚刚明明很投入。”
他双手撑在沈可鹊的身子两侧,目光端正地注视着她,不予她半点躲闪的机会。
“……两码事。”沈可鹊别开头。
“我在机场看到你了,”她是个藏不太住事的人,想起了就随口问,“怎么没出差。”
“因为看到你了。”男人声线低沉得好听,像是在故意哄她似的柔情百转。
脸颊红得更甚了些,沈可鹊彻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装作若无其事地打量起试衣间墙上的陈设。
谁知,下一秒又被楚宴弯着食指、抵她下颌地将头转了回来,微微挑起。
他的指腹缓缓地挲摸过她的红唇,顺势从裤子口袋取出一根口红,点落在她的唇瓣之上。
又用指尖将那抹红,寸寸晕染而开。
是她离开后,楚宴一次去旗下商场视察时,看中的一款。
红艳而不失俏皮,灵动而不失稳重。
他轻阖上眼,仿佛就能想象得到沈可鹊涂着它的模样。
“颜色,很衬你。”面前的人儿,倒是与他想象中的并无二样,美艳动人。
盈盈水波被圈在眸中,看人时尤为勾人。
冰凉的触感自唇间传来,而心里却是热得有些惹人烦躁,沈可鹊洇了几下嗓子,睫毛卷翘,颤个不停。
“还有名字,也是。”
这款高奢品牌的口红,是全球限量发布,名为“迟迟”。
亦贴合楚宴看见它时的心境,她深爱着的女孩,遥在世界的那端,为了躲他、迟迟不归。
这支口红的外部造型颜值也极高,不规则的清透壳体,像是折下的冰锥一般,泛着淡淡的腮红晕染。
触感也如雪冰一般清凉;楚宴将它稳稳地放在了沈可鹊的掌心中,蜷紧:“送你。”
沈可鹊掀开眼睑,两根手指点落在楚宴的身前,稍加施力。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远。
她眸里蕴着笑,轻扯嘴角:“敢问,楚总是以为什么身份送呢?”
男人单膝跪地,将一旁高跟双指挑到沈可鹊的面前,他单手捞起她白皙的脚丫。
动作温柔地为她换上。
那串精美的珍珠脚链,在他的手中显得尤为小巧。
楚宴仰起头,目光望向她。
“当然是,沈小姐的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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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工作中抽身出来,沈可鹊立马奔赴和祝今的饭局。
在巴黎呆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