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藏蓝色职业装,头发被盘在脑后,干净利落。
“沈总,楚氏那边有人过来了。”她例行报告。
“嗯,”该来的还是回来,沈青长并不意外,他起身,将西装外套穿上,“先请去会议室。”
“好的。”
董清宛正要离开,又被沈青长出声叫住。
“过几天,陪我回趟沈家。”
董清宛推门的动作怔住,点头回复:“好的。”
两人是上下级关系,按说她不该多嘴,只是最近几天沈青长的状态实属异常,有几次险些影响公务决断。
董清宛放心不下,多问了一句:“沈可鹊妹妹,起疑心了?”
“不该问的,别多问。”
董清宛点头,嘴角笑意有些僵住:“好的。”
将沈青长带到楚宴等候的会议室,她便颔首告退。
屋里,徒留二人,相视无言。
最终还是楚宴打破安静:“楚氏想中断与贵司的合作,沈总没意见吧?”
原因二人都心知肚明。
沈青长没回他,反而是懒散地翘起二郎腿:“你怎么找到的?”
“她去见酒店和人谈合作,多留了份心,让司机等着,如果一个小时没见她出来,就来找我。”
他语气稍顿:“沈总忘了吧,她经纪人从前是为你做事,对你的几处府邸略知一二。”
齐肃以前每周要向他汇报沈可鹊的动向。
若不是从他口中得到信息,楚宴自己派人查还要多费些时间。
“难怪,”沈青长手指点叩着膝处,“百密一疏。”
楚宴强抑下眼底的愠火,扯了扯嘴角
“我觉得,用因果得报,更贴切。”
目光在半空中相接。
“你知道什么了?”
“你不想任何人知道的,”楚宴轻吐,声线平稳,“我都知道了。”
“不然,我为什么过来?”
霎时,楚宴起身,抬手攥住沈青长衬衫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将他带起。
一双眸子里,蓦地笼起凌厉。
“哥。”
步步压着沈青长,直把他抵在大理石墙壁上。
“我跟着鹊鹊,叫你一声哥。”
“你每次听她这么叫,是什么感受?”楚宴尾调挑起,几分轻蔑。
沈青长本能反应地用手紧抓住楚宴的手腕。
“她口口声声叫着的哥哥,往她酒杯里下了药。”
楚宴双眼猩红,手臂上的青筋一路攀爬,扯着嘴角,字字夹着利刃,生怕要不了沈青长的命。
“你别诬陷我。”从商多年,沈青长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
他眼神灭了灭,语气却依然□□。
“诬陷?”楚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扯得更开了。
手中收紧,沈青长的脖子已被衣领勒得红了一个度,落在楚宴眼里,没半点儿在意。
“四年前的那晚和你在一起的女孩,还记得吗?”
楚宴眼睁睁地看着沈青长眼中浮起恐惧,愈发扩大之趋:“我见过她了,杏仁眼、皮肤白、笑起来很好看,你是觉得她有几分像她吧,才带她走。”
随着他的话,当年的事,重新被推至明面上。
好像徒手抓了玻璃碎片,尖锐处抵住沈青长的命脉,边缘却深深扎入楚宴的掌中,也是血肉模糊。
“我爱她。”
血丝纵生,布满沈青长眼白,额侧渗出细汗;他双手发力,挣开楚宴的控制。
后撤了半步,嘴角扯出几分冷冷笑意,他声音是颤着的,听不出是因为恐惧还是其他,只是一昧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