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生满倒刺的舌头从利齿森白的口腔里垂了出来,奥修看到这一幕,几乎不等墨丘利的命令,就抽出武器架上的长矛翻身跳进了狮笼里。
赛特的肩膀受伤了,按在他身上的狮子从鬃毛上滴落的血迹,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脸颊上。
奥修用长矛穿进了狮子的腹部,在狮子吃痛反扑的时候,又将拔出来的长矛沿着他的口腔掼了进去,他的巨力在此刻显现出来,只拽着长矛转了两圈,便连同狮子一起丢到了场地的另一边。
伊西斯也看到了赶来的墨丘利,她想说什么,然而墨丘利焦急望向狮笼里的神色,又让她什么也没说出来。
“赛特,你没事吧?!”杀掉了狮子之后,奥修连忙赶来查看赛特受伤的情况。然而赛特并没有理会他,只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你受伤了”奥修还在喋喋。
“赛特!”被赛特赶到边缘的密涅瓦此刻哭着扑了上来,她再也没有顾忌什么的扑倒在了赛特的怀抱里,抓着他染血的衣襟哭的几乎昏厥过去。
奥修就这样被驱赶开了。
赛特头发上的血迹淌落下来,和他身上的血迹混在了一起,他伸出一只手臂,怕弄脏密涅瓦的衣服那样的抱着她,“没事了,王妃。”
密涅瓦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砸了下来,她的嘴唇被自己咬的发白。
“没事了。”
……
看到受伤的赛特和被吓得全无平时傲慢姿态的密涅瓦,墨丘利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了伊西斯。
“你太过分了,母亲!”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伊西斯说这么重的话,“杀死芙罗拉的凶手已经得到了惩治,为什么你还要去牵连他人?”
“你在为那个恶毒的女人说话吗?”伊西斯因为墨丘利斥责自己的话而理智全无,“哪怕没有芙罗拉,她指使赛特险些杀了你的事,你难道忘记了吗?”
墨丘利当然记得,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西塞罗是无辜的。”更何况密涅瓦和赛特都还是西塞罗最亲近的人,西塞罗才刚刚为自己放弃了权力,现在自己一转眼却要杀了他所有的亲人他怎么做得到?
“所以我并没有为难他呀,我只是要替我的女儿报仇而已。”伊西斯仍旧认为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墨丘利无法再与陷入偏执情绪的母亲解释什么,他看了一眼狮笼中的场景,强硬的命人将密涅瓦和赛特从这里带走了。
……
密涅瓦和受伤的赛特被送回了宫殿中,西塞罗也被送了回来。
密涅瓦狼狈不堪,因为狮子的惊吓和对赛特的担忧,她的眼睛都是红肿的,西塞罗第一次看到母亲这个样子,他迎上前想说什么,却被密涅瓦推开。
“草药师,草药师怎么还没来?”密涅瓦按着赛特胸前的伤口,这里的血流了一路都还没有停止。
赛特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了。
“快去叫草药师”感到鲜血在不住的往外沁,密涅瓦的手都在发抖。
“母亲……”
此刻西塞罗的声音,终于引起了密涅瓦的注意,她脸色苍白灰暗,眼睛红肿又盈满眼泪,本来想问询他们安危的西塞罗,一下子如鲠在喉。
“你相信墨丘利,你为他放弃权力,所以我和赛特为你的放弃付出了代价。”密涅瓦知道在伊西斯的阴谋中墨丘利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然而对伊西斯的恨意,让她有意开始离间西塞罗和墨丘利的关系,“看着吧,这还只是开始。等你离开罗马,他们会变本加厉的对付我和赛特的。”
第一次被母亲这样悲痛的眼神注视着,西塞罗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主辨别的能力。
母亲终究是母亲,而赛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