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语千言,到最后也只化作玉青临唇畔的一声叹息。
……
也不知是因为前世离他而去的人,此时也都不在身旁,本就忧虑多思的楼西胧,自午夜的前尘噩梦中醒来,望着树影绰绰的窗户,一时竟分不清梦境和此时哪个更是真实。
他呆呆坐在床榻上,看窗外摇动的树影,这一坐,竟坐了一夜。
……
玉青临早起洗漱,因为昨日去给楼西胧送过新衣,知道他病了,所以就让宫女多多看着,今早宫女起来复命,和她说了楼西胧昨夜醒了,在寝宫里枯坐一夜的事。
“皇上近来,身边发生了什么吗?”玉青临问。
婢女略略思索,“前几日,皇上将身旁一个伺候多年的公公赶出宫去了,掌事的想送人来填补,皇上却不要人近身。”
“……”玉青临皱着眉坐着,任凭旁人拿了帕子为她擦手上的水渍。
她一直知道楼西胧过的不开心,不快活,却不知会到这种夜不能寐的地步。
“太后还有什么吩咐么?”
玉青临摆了摆手,“你回去罢。”
……
或许是母子连心,同心同梦,玉青临午后倚在榻上打盹时,梦到楼西胧枕在她的手臂上,同她喃喃,“母后,儿臣好累啊。”
“儿臣想休息了。”
“只怕以后不能在你身旁尽孝……”
玉青临吓得不轻,忙让他不要说胡话,却不知楼西胧就这样依恋的抱着她的手臂,就这样一睡不起。
玉青临被这噩梦惊的醒来,满头冷汗,宫中的宫女围在她身旁,声声唤着,“太后。”
玉青临脸色惨白,嘴唇颤颤,“皇上,皇上还好吗?”
宫女被她问的一愣,半晌才在她的注视下点头,“皇上此时应该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了。”
玉青临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她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只有楼西胧。只有这块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比起富贵荣华,权柄地位,她更想楼西胧能自在胜意。可困在宫里,他如何能有喘息之机呢?
或许,这梦就是上天冥冥之中降下的诏令。
若再将他困在宫里,她便要失去他了。
“太后”看到玉青临醒来后抖若筛糠,宫女都吓坏了,纷纷靠近想问,却见玉青临自抱双肩,猛的战栗一下之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坚定了目光。
……
不知是不是染了风寒的缘故,头总有些昏昏沉沉的。楼西胧扶着额,用指腹沿着头皮摩了摩,正要打起精神来,外面却忽然进来一个宫女,疾呼,“皇上!太后……太后她忽然昏倒了!”
楼西胧勃然变色,站起身便往后宫赶去。
等他赶到时,玉青临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十几个御医站在一旁,各个面有难色。
楼西胧曾与她生离死别过,如今又看她双目紧闭的躺着,一下乱了方寸,扑过去抓住她的手,险些都流出泪来,“母后母后”
玉青临醒着,却装作睡着。她听着楼西胧声音里的急迫,心酸的用指甲掐紧了掌心。
她一直知道楼西胧是好孩子。
“皇上,御医就在这里。”身旁宫女提醒。
楼西胧这才从失控中恢复意识,他回过头,看着身后御医,问他们太后得了什么病,可这么多医术超绝的御医,竟没有一个的出个所以然来。等楼西胧大怒,将他们都赶出去后,玉青临身旁的一个宫女才怯怯走出来,说了句,“太后可能是被什么魇住了。”
“餍?”
宫女看了眼床榻上的玉青临,虽不知她的用意,却还是依照她事先的交代道,“太后早前去山里避暑,就被魇住过一回,还是一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