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霁没有说话。
“与其放在宫外,不如你我劝皇上将其纳进宫来。你我慢慢筹谋,若有什么不清白的地方,也好动手处置。”赵息玄话还没说完,林明霁已经甩开他的手走远了。望着林明霁的背影,赵息玄眉头一皱,“这个时候还装什么,不早些将人除去,留着碍眼吗。”
走出金銮殿的林明霁,看了一眼先他一步出来,却故意等他一般站在外面的楼曳影。在他身旁,楼西胧身边贴身的太监,正在同他说着什么。
太监看到林明霁,马上噤声想要退开,楼曳影却不避讳,“午膳里加些安神静气的草药他睡着了,就不要吵他。”
“是。”
林明霁此时才知,他以为的楼西胧的亲信,竟是楼曳影的人。往日他的一举一动,或许都通过他之口,尽数传到了楼曳影的耳中。
“林侍郎还是出宫去吧。”看着林明霁自身旁走过,楼曳影故意叫住他说了这一句,“不然你身上的伤势,该如何跟皇上解释。”
林明霁怎么听不出楼曳影的威胁之意。
他是被宫中暗卫所伤,一旦被楼西胧发觉,昨日自己藏身梁上的事就瞒不住了。
……
“皇上,御膳房送来的。”宫人端着一碗瓷盏。
楼西胧没有胃口,手掌按着腹部,坐在御案后,“放下吧。”
瓷盏放在了桌上。
退出去的宫人迎面遇上了楼曳影,行了一礼,“贤王。”
听到贤王二字,楼西胧握着笔的手忽然顿了顿,脸色也有了几分不自然,“皇兄。”
楼曳影问宫人,“皇上早膳用过了吗?”
“未曾。”
“怎么不吃?”
“我没胃口。”
楼曳影道,“去重新做碗青梅羹来。”
“真的不必,我只是……”
“还不快去。”楼曳影冷下脸色催促一声。
桌子上的瓷盏被撤走了。楼西胧有些无奈的看他,“皇兄……”
“我知道你身子不适,但东西是一定要吃的。”
楼西胧知道楼曳影是为自己着想,也不再多说,等新做的青梅羹端来,他心急去喝,却被烫到了手,楼曳影就端着碗,吹的适口了喂给他。楼西胧含咽了一口,便忍不住伸手,“我自己来。”
楼曳影却仿若未闻,又喂了他一口。
一碗青梅羹下肚,本就倦怠的楼西胧,更是到了眼睛都睁不开的地步。楼曳影放下碗,扶着他的肩膀,“困了?”
“嗯。”
“昨日累的那么厉害,你还要去早朝休息会吧,奏折我来代你看。”楼曳影拉着他靠向了自己。楼西胧是真的累了,只这样倚靠着他就要睡着了。楼曳影抱着他坐在自己怀中,仿他的字迹批阅起奏折来,他听到怀中人渐渐绵长的呼吸,低语道,“西胧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你为君,皇兄便做不二臣。”
“可你坐在这个位置,满心烦忧,皇兄怎么忍心。”
楼西胧已是半梦半醒,自然不能够回答。
楼曳影叹一口气,搁下朱笔,扶着楼西胧抵靠在怀中的额头。
……
隔了几日,楼西胧才得知翟临已经被羁押进大牢的消息。他之前已决心放下前世恩怨,此时得知他回京,自然是松了口气,下旨放他出来之余,还让他官复原职。
已经是深居简出的楼凤城得知此事,还念着从前情谊,邀翟临去府邸一叙。
翟临应邀前往,望见别院里修剪花枝的楼凤城时,忍不住恍惚了一下从前在宫中锋芒外露的三皇子,如今青衣素衫,立在花丛中,好似已脱俗世外。
“王爷,翟临到了。”家奴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