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血越来越多,流到了奥修的手掌中。在墨丘利刺出长矛时,因为疼痛而动作放缓的奥修,不得已只能选择最无用的自保方式他将长矛拦在身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墨丘利手上这把精良的武器,会砍断他的长矛,直到穿过他的胸膛,终结他的生命。但墨丘利没有选择这么做,他停滞了一会,也只是这一会,让奥修抓住了生机,他用同样的方式,将墨丘利掼倒在地上。
墨丘利毕竟是大帝的长子,即使赫托不喜欢他,也绝不希望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有任何闪失,“杀了这个奴隶,保护王子”
倒在地上的墨丘利仰着头看着奥修,月光下这个黑豹一样的男人,正垂首喘着粗气。
“住手。”
在墨丘利的命令下,所有的士兵动作都定格住了。
墨丘利看着奥修,奥修收回手,踉跄后退的时候,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赢了。”墨丘利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而后显出一个王子应有的气势,望着被重重包围起来的奥修,“我会遵守承诺,给那些奴隶一天可以逃跑的时间。”
奥修根本没有想着自己能够活着回去。让他意外的是,遵守承诺的墨丘利不仅没有杀他,反而说,“你也可以选择逃跑,或者成为我的护卫长。”
赫托根本没想到墨丘利会向一个叛军抛出这样的橄榄枝,“王子”
墨丘利没有看他,他在等待奥修的答案,“奴隶的枷锁,不应该束缚你这样的勇士。”
从成为奴隶,被烫下奴隶的印记开始,一直在反抗,一直在流亡的奥修,从墨丘利眼中看出了诚挚的情愫,这并非那些高高在上的当权者对一个奴隶的姿态,在考虑了良久之后,一直高昂着头颅,即使赴死也仍旧慷慨的奥修,低下头颅,拜倒在了墨丘利的脚下。
……
奥修的加入,让赫托有些忿忿不平,更让他忿忿不平的,是那些将于今夜逃跑的奴隶们。
“大帝不会喜欢您这样做的。”虽然是敬称,但墨丘利已经能从赫托的语气中听出对他的不满了。
“我会自己和父亲说清楚的。”墨丘利说。
“但愿如此。”说完这句话,赫托就转身离开了。
留在篝火旁的墨丘利,看着正在经由旁人包扎伤口的奥修。这个在脖颈上,烫有黑色奴隶印记的男子,整个过程中没有流露出任何忍痛一类的表情,当他手臂上的鲜血被擦拭干净,伤口被敷上草药之后,墨丘利轻轻问了他一句,“现在感觉怎么样?”
奥修舒展五指,显示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在被打上这个印记之前,你是哪个国家的人?”墨丘利对他和赛特相同的肤色十分好奇。他还没有见过这种肤色的奴隶。
对于自己的新主人,奥修虽然没有奴隶应有的卑怯态度,却也已经放下了一些桀骜的姿态,“我不是任何国家的人,我一直在流亡。”
面前的干柴毕毕剥剥的燃烧着,跳跃的火光,烫的他深棕色的皮肤,流淌出黑金一样迷人的色泽。墨丘利又想到了赛特,这个与面前的人同样肤色的人,似乎也是奴隶出生。
“您不用担心我会背叛您,我从未有过忠心的土地。”把墨丘利刚才的询问当作试探的奥修,直言了自己的立场。
墨丘利喜欢他这样的姿态,但他仍旧装作正色的问了他一句,“那你是否会对我忠心呢?”
黑发黑眼的英俊男人,即使屈膝也不代表着承认自己奴隶的身份,“如果您值得的话,我想我会的。”
……
经过一夜逃跑的奴隶,抓回来的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赫托满肚子的怨气,看到奥修身前的墨丘利时,又不得不隐忍回去。
墨丘利没有干预赫托对抓回来的奴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