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招手,赛特走近了一些。跟在他身后的瓦卓被留在了帘子外。他透过晃动的帘子,看着这个让赛特效忠的罗马女人。
因为瓦卓本身所具有的特殊性,混进宫里来的他身份一直没有被发现。他就静静的跟在赛特身后,观察着这个让他恨的咬牙切齿的男人,收敛利爪在这礼节繁冗的宫殿中生存。
“您该出去走走了。”赛特说。
密涅瓦半睁着眼睛看着他,她看着赛特倒映着她的金瞳,将被角掖在腋下,坐起来了一些,用手掌抚摸赛特的脸颊。
从前她恪守自己的身份,从不与赛特做过分亲密的事。但现在她已经退出权力的角逐了,现在在她的身边,似乎只留下了赛特。
手指一触即离,密涅瓦重新趴伏下去,将光滑的脊背展示出来。赛特会意,从女官手上接过精油,涂抹在手上为密涅瓦揉按着背部。
“西塞罗还呆在墨丘利那里吗?”密涅瓦问他。
“嗯。”
密涅瓦本来为西塞罗铺好了回到罗马重新争夺这一切的路,然而当西塞罗真的回到这里,她反而更像一个目睹两王相争,只能黯然退场的‘后’,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什么,场上已经没有了她的名字。
赛特的手,在滑到密涅瓦腰际的时候停顿住,那里有一块不大不小的黑斑。密涅瓦也从他的停顿里察觉到了什么,起身将女官捧着镜子照了起来。那巴掌大的一块黑斑让她忐忑不已,“这块斑是怎么回事?”
女官贴身照顾她,也说不上来这块斑的来历。
赛特询问,“您在皮肤上擦过什么吗?”
密涅瓦一下子惊醒,怒气冲冲道,“让那个从宫外来的草药师来见我!”
女官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站在外面的瓦卓,能更清晰的看到赛特与他所效忠的那位王妃。
草药师被带了过来,面对密涅瓦的问罪,他马上奉上了一瓶新药,在涂抹上去以极快的速度抹平了黑斑之后,密涅瓦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
“是我太急于求成了,王妃,都是我的错。”草药师跪在地上请罪。
密涅瓦看着身上淡化的黑斑,将衣服拉了上去,她问草药师自己刚才涂抹的药的来历,“这是新药吗?”
“是的,它会让您更年轻,比现在更年轻!”
密涅瓦抓紧了那只瓶子,脸上的怒气已经完全散去,“不会像上一瓶药那样有什么副作用吧?”刚才的黑斑着实把她吓到了。
“不会的,我已经做过试验了。”跪在地上的草药师抬起头来,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望着密涅瓦,“请让我用这瓶新药为我之前失败的药剂将功补过吧。”
赛特看着跪在地上的药草师,又看了一眼密涅瓦,他神情沉凝,几度欲言又止。
……
乌纳斯一直知道赛特与他的继母奈芙蒂斯有说不清的暧昧关系,他没想到的是来到罗马的赛特,居然还与另一位美貌的王妃有纠缠。他心中的痛恨中揉进去了一丝蔑视这个让他弟弟痴迷的男人,竟然是个倚仗身体从女人那里获取权力的‘娼/妓’。
他将赛特与密涅瓦的关系尽收眼底,在心底盘算着如何让他在罗马王宫里身败名裂。
赛特还不知道身后的‘瓦卓’对他怀有何等恶毒的算计,他仍旧在想着刚才那位从宫外来的草药师。对方的来历实在是太蹊跷了。
“瓦卓。”赛特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跟在他身后的‘瓦卓’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