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想的通透:“谁活的不艰难!你看九夫人,九老爷把金山银山堆她面前儿、百般怜惜爱得不行,又能怎样呢!老爷说下大牢就下大牢,九死一生,她也被少夫人当众践踏、驱赶去蓬屋陋室受苦。人这辈子总要遇到五六七八祸,后悔抱怨甚自暴自弃,把命绝了,只会亲者痛、疼者快,我断不会如雪鸾那样,就算拼死也要留住这一条贱命,君子报仇,十年总不晚!”
青樱被她一席话堵的无言,忽听有抬轿子嘎吱嘎吱由远及近、窸窣地脚步声,半刻功夫,身穿绛红官服的萧旻和近随萧乾走过来,绮雯紧几步到他面前,俯身搭手见礼。
萧旻吃了一惊,蹙眉问:“黑灯瞎火的,你不在房中待着,杵在这里做甚麽?”
绮雯含泪道:“我如今想见老爷一面,有个好比!”
“好比甚麽?”
“好比那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萧旻听着倒笑了:“你得体谅,夫人怀了我的子嗣,前三月情绪不稳易小产,我总要多陪陪她才是,等胎像稳固后,自然会去找你。”
“多谢老爷没把我丢到爪哇国去。”绮雯突然屈膝欲要跪下,且啜泣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求老爷能成全。”
“你直说就是。”萧旻亲自弯腰把她扶起:“这石子路硬实硌楞,你细皮嫩肉的可受不住。”
青樱在侧旁观,心底暗自纳罕,眼见这位爷的言行举止、对绮雯倒也不算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