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直呼夫人名字,乱了辈份,不符规矩,却也不好说,假装没听见,抿嘴道:“夫人原是刘妈妈替她梳头,现是小眉,今又来个名唤月楼的,并不稀得我伺候。”又道:“若少夫人喜欢,哪日想了,遣丫头传个讯儿我便来。”徐巧珍神情很欣喜,让嫣桔去拿从娘家带来的碧螺春泡茶,一个粗使丫头端了铜盆热水伺候巧珍洗漱过,绮雯就着残水洗了把手。

巧珍坐在桌前椅上,指着另把椅子让她坐,绮雯哪里敢坐,站在侧旁只不挪步,嫣桔便去搬来绣凳硬拉她坐了。

徐巧珍让她吃茶,绮雯端起吃了两口,赞说这茶香,嫣桔插话进来:“这是贡品,宫里赏给老爷的,自然是最好。”

徐巧珍瞪她一眼,嘴里嗔怪:“逞甚麽能呢!谁不比你有见识。”再笑呤呤看向绮雯:“嫣桔说你受了大委屈,语焉不详地,我也没听明白,这会屋里清静,你若信得过我,就再说一遍无妨。”也不迫她,自顾慢慢地吃茶。

绮雯心忖,若是没来她或许还要斟酌该讲不该讲,但现在在眼面前了,她若支吾倒显得不识抬举,索性一咬牙,把前因后果细述一遍,给九老爷留片余地,只把错处往林婵身上撵,待她述完,房里鸦雀无声,三人都没说话,洒进窗牖的不指闪烁的阳光,还有嗡嗡嗡的蜜蜂声。

徐巧珍朝嫣桔吩咐:“房廊下的蜂窝愈发可观,总有日要被它蛰了,你去寻管事想想法子!”嫣桔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