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爷?曹夫人?嗯?”萧云彰直皱眉,眼眸深邃地看向林婵。

林婵给他使个眼色:“曹爷,曹寅!”

金宝道:“听曹夫人说,您说的,曹爷还活着,是真的?不是骗我们?”

萧云彰只看着林婵,慢慢道:“曹夫人?听来怎如此刺耳?你甚么时候嫁给他的?”

林婵讪笑着嗫嚅:“从府里逃出来的时候,说来话长,改日再详说原委。”又向他眨巴两下眼儿。

萧云彰怎地聪明了得,察言观色功夫、已晓得八九不离十,遂朝金宝道:“曹寅虽受重伤,幸得无碍,只是城门封锁,无法出来,待这场战事结束,就可相见。”他微顿:“不过他也犯下大错,这打一顿板子难逃了。”金宝惊疑地问:“曹爷犯了甚么大错,要打板子。”

萧云彰站起身来:“这就要问曹夫人了。”他又道:“我还有事要忙,你们吃完早些回去罢!”背着手走出营房。

待林婵她俩回到茶馆,已是晌午时分,日阳当空,把床单衣裳等晾好后,金宝拿钱打发了浆洗妇,至店里,见林婵没回房睡觉,反和剥豆的杨婆子在聊天。

那杨婆子正说道:“前两日吉祥姥姥说路过茶馆门前时,看见你,说像是怀了双胎的肚子。”

“哪个吉祥姥姥?”金宝插话问。

杨婆子说:“吉祥姥姥是我们给专事接生婆子的称呼,犹以李氏经验最老道,到时叫她来给你接生,定能平平安安的生养下来。”

林婵不愁谁给她接生,但怀有双胎倒是从未想过的。

第贰零伍章 相见 <捕蝉(古言)(大姑娘浪)|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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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零伍章 相见

门口有个渔夫拎着两条半人高的青鱼在兜售,金宝让杨婆子去挑一条做腌鱼吃,执壶给林婵斟茶,一面儿挨她坐下:“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婵捂着小手炉取暖:“你我还有甚么话不当讲。”

金宝硬声道:“我看见了!”

“没头没脑的,你看见甚么了?”

“我瞧见你和萧大人抱在一起。”金宝挺严肃道:“一定是我眼花的缘故!夫人,你说是不是?”

林婵弯起嘴角,也不否认:“你倒是耳聪目明。”

金宝没成想她竟大方的承认了,一时语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夫人还是改了罢!之前不知曹爷生死,你生出二心我亦能体谅。如今既然知他安好,你且肚里怀有他的子嗣,就夫唱妇随的过日子罢。曹爷虽性子冷了些,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爷们,你不辜他,他定不负你。”又指天发誓:“这桩事儿我会嚼烂在肚子里,决不在曹爷面前提起半字,只要你们好就行!”

林婵托着腮看她,想想问:“他不是负了你么!你还替他说话?”

金宝鼻子一酸,心底虽失落,嘴里兀自强撑:“我出身烟花寨,有自知之明,低贱的身份哪能与曹爷相配!待你夫妻团圆,我任务了了,自会往他处讨生活去。”

林婵瞟她都快要哭了,噗嗤笑起来,抬起指尖戳她额头一记:“你也是个心瞎眼盲的丫头。”说着打个呵欠,起身要去补个回笼觉,走两步又交待她:“近日会有人至,先收拾两间房出来。”金宝应承了。

果然三日后一个落雪的傍晚,有一对男女头带箬笠、身披蓑衣匆匆走进茶馆,林婵早坐在窗前候着,见得他俩忙起身迎接,却道是谁,正是福安和月楼。

彼此都显得十分激动,林婵握住月楼的双手不放,眼眶泛起微红,月楼忍泪笑道:“我担心极了夫人,身怀六甲,还要躲避锦衣卫搜查,身畔也无人伺候,这一路不晓遭了多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