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有家不能回。估计我妈都担心死了吧……我之前给她寄了一份快递,暗示她我还活着。希望这个消息能够一直陪伴她,给她带来一些希望。就算哪一天我真的死了,她也能够带着希望活下去。她这辈子可没少为我操心……”
洪以玲声音越说越小,眼睛有些发红。
沉淀了一下情绪后,她继续说:
“我知道我很有可能没有办法撑到这件事情结束,更很有可能在某一天突然死亡。我甚至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具体背后又是什么人在主导着一切,但是我能感觉到其中牵连的事和人实在是太过庞杂。但是,蝼蚁尚且贪生,就算我死了,我也必须将知道的事情留下来,或许能够帮助到其他的人了解到这件事的全貌,让受害者能够沉冤得雪,被牵连的人也明白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被改变吧……”
洪以玲的每字每句都是强烈的暗示,让迟遇呼吸愈发沉重。
洪以玲讲述了她所目睹的,迟理死亡最后一刻发生的事情。
和她跟警察所说,冉禁所说的,完全不同。
那天她去高尔夫球场找迟理,给她送衣服和一份需要立即签字的文件。
当她进入休息室的时候,听见浴室里有些听不分明的动静,她有点不安,就叫了一声。
“迟总?”
回应她的是一声可怕的喊声,像是因为突然而至的疼痛所引发的喊叫。
洪以玲吓着了,想了想,还是上前去敲门了。
“迟总,您怎么了?”
里面一阵慌乱的动静,但因为隔音效果很好,门外的洪以玲并没有分清是什么声音,只能听到一阵阵连续的闷响,和分辨不出字的人声。
她本能地觉得有大事发生,在外面喊了半天,浴室门也开不了,她立即去找球场的经理,用经理的权限打开了浴室的门。
当她回忆起这件事时,脸上毫无血色,连眼神都直了,仿佛坠入了噩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