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程暖暖没有犹豫给了答案。

“在一起了。”

听到她说在一起后，程渡把烟掐灭，人靠着墙站，手插在口袋里，脸上那抹轻佻不见，神情都变得认真不少。

“你喜欢他？”

程暖暖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但依旧选择很坚定的说，“喜欢。”

想着自己喊他出来是有事要问，而不是被他抓着问话，她低头盯着脚上踩着的小皮鞋看了好一阵后，抬头问，“阿凛他在外面有很多仇家吗？”

程渡目光始终冷淡，扫到她沾了血的衬衫毛衣，抿唇好半响才嗤笑出声。

“不算是仇家，只能说他太惹眼。”

“惹眼”两字的含义叫程暖暖没听明白，拧着眉刚想顺着这话问下去，他倒是先给了她个钩子。

“关于阿凛的家庭，有兴趣听听吗？”

直觉告诉程暖暖，这事并不好。

但她还是点头了。

“你知道他自杀过吗？”他用轻飘飘的语调说出这话，目光悬在空中很虚妄。

程暖暖本来做好了听他讲周野过往的发生的事，可是这个开头的重击，就让她窒息，好一阵没缓过神来。

嗓子里好像塞了一团棉花，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她张唇想要问为什么，但这话却是怎么也问不出来。

然而，程渡轻轻的扫了眼她。

读懂了她的眼泪。

他像是在对她解释，又好像是自己在回忆过往那段认识周野的日子。

“记得他左手上戴着的链子么？”

程暖暖无力的点头。

她记得，那条手链由细密的椭圆组合而成，有种空洞的美感。

她曾好奇过，但他闪躲的收起了手。

程渡苦笑，仰起头去看天际的乌云，深吸了口气，“那是我送给他的。”

“之前你认识的周野，大概就是你们学校传闻说的校霸社会哥，不学无术，目无师长，欺负弱小……”

他说了长长的一段，程暖暖呼吸滞住，不能否认的是，那的确是之前她对他刻板的印象，她知道的是传闻中的周野。

程渡抽空扫了她一眼，瞧见她脸色的僵硬，嗤了声，还真和他想的那样。

好学生里的乖乖女。

“但你不知道的是，初一那年的周野是全校追捧的天之骄子，他成绩好，长得帅，性格温顺，遵纪守法，乐于助人，什么好的全让他给沾了。”

他顿了下，继而冷笑，“那个时候的他的确是什么都好，就是爹妈恶心。”

几乎是程渡每说一句话，程暖暖的心就跟着一跳，她只听说过周野曾是市一中的状元，入七中还是请来读书的那种。

但天之骄子这四字却是陌生的。

她手紧张的抓着裙摆，犹豫的问：“他们对他很不好吗？”

闻言，程渡冷笑一声。

“好这个词不能用到他们身上，周东升和纪婧雪是相亲认识的，谈恋爱时各种浪漫，到了结婚怀孕生子却是各种争吵，女的嫌弃男的好吃懒做不会挣钱，男的嫌弃女的势力眼只会乱花钱。”

虽然他没有刻意去做解释，但程暖暖还是听明白周东升是周野的父亲，纪婧雪是他母亲。

她两只手不安的紧揪在一块儿，眉目里染上焦灼情绪，“后来发生了什么？”

“阿凛被生下来后，从没享受过一天的父爱母爱，周东升很爱赌，纪婧雪又爱买，很快他们那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就只能去外面借高利贷过生活。他五岁那年，追高利贷的追到家里来了，纪婧雪没见过那样的场面，当即就要和周东升离婚。”

“周东升自然不愿意，但在四万块钱的诱惑下还是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