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这句话，程暖暖举着手机怔住，张口想要说话，可什么也说不出。

最后这通电话结束是杨女士在外面敲门，女人温柔的声音响起。

“暖暖，你在和同学打电话吗？”

这事放在以往，程暖暖可能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可现在和她打电话的人是周野，而且他刚才说了句那样意味不明的话，不得不让她胡思乱想。

急匆匆的挂电话，“我妈妈来了，我先挂电话了。”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急，小小奶音毕露无遗，是藏不住的可爱。

周野笑着应，“嗯，晚安。”

程暖暖连声“晚安”也没道，径直挂完电话把手机往枕头底下塞。

脸上还挂着霞红，飞快趿拉着拖鞋起身坐到书桌边上去。

“妈妈，你进来吧。”

得到应允，杨女士推门而进，她手里端着一盘水果，各式各样的，但无不例外都是程暖暖所喜欢的。

程暖暖偏头去看她，杏眸微有些不知所措，“妈妈。”

杨女士走到她书桌边上，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笑道：“作业写完了？”

程暖暖咬了口哈密瓜，含糊道，“嗯嗯，刚写完。”

她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刚才和谁打电话呢？”她没刻意问，就跟平时一样关心她的语气。

程暖暖咬哈密瓜的动作僵住，她自然不可能会说真话。

于是小声扯了一个谎，“舒幼。”

杨女士点头，并不怀疑她这话的真假。

她安静的看着程暖暖挑着火龙果吃，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同她说了那件事，“暖暖，妈妈有事和你说。”

程暖暖嘴里还叼着小块的火龙果，茫然看她，小声问，“怎么了？”

杨女士低着头看着程暖暖铺在桌面上的试卷，沉吟片刻，抬头去看她，一双剪眸里盛满了歉意。

在接受到她这个眼神时，程暖暖立马放下手里的水果，小手搭在她手臂上，杏眸里全是着急。

“发生什么事了？”

杨女士对着她宽慰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

尽管她嘴里在说没事，可程暖暖看着她的表情，却是怎么也不相信。

“妈妈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个事。”

“什么事？”程暖暖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下一秒，事实证明，她这种不好的预感的真的。

因为杨女士说，“暖暖，妈妈接下来一个月得呆在北城疏导一个心理出现点障碍的学生。”

北城，又是北城。

程暖暖看着满怀歉意的杨女士，第一次这么的讨厌一个城市。

她苦笑着问出声，“最开始是一年一次，后面半年一次，去年一个月一次，现在已经开始要整个月都留在那边吗？”

杨女士不敢去看她，只是沉着声音说，“暖暖，你相信妈妈，妈妈过去是真的有事。”

“是吗？”程暖暖苦笑，“可是妈妈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棠城的老师，并不是北城的老师，北城的学生心理出现了问题，为什么要你去疏导？”

伴随着她这话问出，外面突然就下起了狂风暴雨，程暖暖看着窗户上砸到的水珠，想，这老天爷还真是应景啊！

而后，她又不免苦笑，老天爷都知道她难受，作为她妈妈的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知道，她不是不知道她难受，只是自己不如北城那个人重要。

卧室里久久没有声音，程暖暖吸了吸鼻子，尽量表现得不在意。

“一定要去吗？”

杨女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许是看见她眼睛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