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开始喝水了,医生开始笑,“你长得很漂亮,很干净的那种漂亮。”

对上她诧异懵懂的目光时,她笑着伸出手,“认识下吧!我叫应木栖,你可以叫我应医生,也可以叫我木栖姐。”

她伸手,“我叫程暖暖。”

“嗯,我知道。”

两人安静的相处了好一会儿。

直到程暖暖喝完一杯水,她这才转着笔,貌似有意无意的问:“我刚看见你的行李箱放在外面,你是还没有回家吗?”

这个话题于程暖暖来说,略有些敏感,她垂眸,双手交扣在一块儿揪着,有些不自然,“我没有家。”

应木栖并未觉得有多意外,来这会儿找她咨询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家庭问题。

“这话怎么讲?”

程暖暖坐在凳子上,身体往靠背上倒,笑得苍凉,“没人要我。”

她情绪有些失控,应木栖没再继续往下问,而是从桌子上推过去几张纸。

声音很温柔,“这里有几份调查问卷,你先填一下,行吗?”

“好。”

等到程暖暖填完,已经是十分钟后了。应木栖接过看了几眼,大致性的能知道她的情况处于哪个阶段。

她弯着唇,还好,还能挽救。

“你的情况并不算太严重,你愿意相信我,把我当做朋友,把心里想说说不出来的话,说给我听吗?”

她眼神很真诚,程暖暖看着却胆怯了,她抿唇,心里焦躁不安。

见她许久没说话,应木栖换了一种方式,“你不想主动说也没关系,那待会儿我们进去,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诚实的回答,好不好?”

这回,程暖暖点头了。

同她进去后,程暖暖按照她说的,躺下来,伴随着她温柔的嗓音,脑海里建构了一个新的世界,但实际,是属于她自己的世界。

入梦后,她以为自己是旁观者,其实不然,她所见所闻,全发生在自己身上。

“暖暖,你能告诉我,你爸爸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没有爸爸,那天我远远看着他,看着他为身旁人所做的事,我想,他应该是一个很儒雅温柔的男人,是个好情人好父亲。我现在也……没有妈妈了,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看似很照顾我,嘴里说爱我,其实不然,她爱的只有那个男人和那个男人前妻生的女儿。”

应木栖坐在一旁听着,蹙眉不解,她这话很表面,对父亲的描述是陌生的,对母亲的评价虽不陌生,但也片面。

“你从小就没和他们一起生活吗?”

“他不知道有我这个女儿,我从小和我妈妈一起生活,但她对我只有口头的爱,她用爱禁锢我,限制我,让我圈在枷锁里,她伪造一个甜蜜的骗局让我以为她是爱我的,但其实不然,她在骗她自己,更在骗我,这么多年,也怪我一直自欺欺人,我才是最可悲的那个傻瓜。”

她在流泪,尽管闭着眼,应木栖也能感觉到她的无助,她有些不忍,但仍继续往下问:“家庭的影响让你很难过吗?”

“有些难过,但认清现实后,也就没那么难过了,我已经被抛弃过了,就算是被小心翼翼捡回,疙瘩还是在的。我难过的是,在我最难过最无助的时候,他不在,我很担心他,担心他会不会出事,我怕做的那个梦是真的,害怕那真的就只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是谁?你做了什么梦?”

“他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他叫周野,是我男朋友。他很厉害,别人拯救不了世界,但我相信,他可以。他很温柔,虽然别人老是说他凶巴巴不好惹,但是他会对我撒娇,会给我换袜子穿鞋,会无尽的包容我的小脾气。他很善良,他挣了很多很多钱,全捐出去了,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