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太干净……」

「我怕你会走……」

「我怕有一天，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就会看不起我……」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乎听不清楚。

「所以我才不敢告诉你……」

「我不是想设局害你……」

「我只是……」

她抽了一口气，哭着、哑着，把额头顶紧他的心口。

「我只是太想要你了……」

「想让你留下来……」

「不管什么方式……我都愿意试……」

「你可以恨我，但求你不要走……」

她声音已经沙哑到破碎，一句句黏在他胸口，像是最后的低头与卑微。

宋允易整个人僵在那里，低着头，看她跪在自己怀里哭，肩膀一抽一抽。

他喉头滚了滚，胸腔像有东西在狠狠撞击，痛得他喘不过气。

半晌，他才开口，嗓音低得近乎压碎：

「妳真的……只是想要我？」

她点头，哭着点头，抬头望着他，眼里满是泪水与赤裸。

「那我要的呢？」

他问，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轻，却狠。

「我要的不是身体、不是交易、不是局，」

「我要的是妳。」

「是愿意坦白、愿意跟我分享一切、愿意不再操控的妳。」

他俯身抱住她，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头里。

「妳能给我吗？」

她哑着声音，闭上眼，将脸深深埋进他怀里。

「能……我能……」

「宋允易……这次，换我求你了……」

他的手停在她后脑，没有再动，也没有马上说话。

她的眼泪还在流，却不再崩溃，只是静静地、一滴一滴，流在他胸膛。

像是终于有了一个能让她放下防备的地方。

他低着头，额头贴上她的，一点一点地蹭，像是在压抑什么，也像是在等待某种决心从她口中吐出来。

「如果我留下来，」他喃喃道，声音低得近乎颤抖，「妳还会骗我吗？」

她摇头，这一次不是为了掩饰，而是从最深处吐出的本能。

「不会了……」

「我只想……只想留下你……只要你还肯要我……」

她一边说，一边紧紧抱住他，像是怕一松手，这一切就会碎掉。

宋允易垂下眼，手指从她湿透的发丝滑过。

过了很久，他才轻声开口：

「那就从现在开始，不准再用谎话爱我。」

「妳可以疯，可以狠，可以不要命」

「但不准再假装，妳不是在乎我的。」

她含着泪点头，眼神空白地望着他，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才撑住最后这一刻的勇敢。

他低头，吻住她的额头。

不像刚才那样急切，不带任何情欲，只是静静的、深深的，吻下去。

像是宣告，也像是允许。

「我还在，叶伊橙。」

「所以别哭了，好吗？」

她眼眶再一次湿了，点了点头，整个人都伏在他怀里。

他没再说话，只是抱着她，抱得极紧，像是终于让那颗摇摇欲坠的心，有了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