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许培桢赶紧向姜书远道歉,“老姜,我、我……不好意思,我、我的本意不是在说你妈。”
姜书远丝毫不介意,甚至很开心,“我也觉得建新做得很对!”
“不瞒你们说,在我心里……我一直想着迟早能有这么一天,我也能在她面前摔一回碗,说我就是不想认你,你给我滚远点儿吧……”
张建新打断了姜书远的话,“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姜书远愣住。
他脸上兴奋开心的表情一点一点垮了下来。
“我不能,”他低声说道,“因为她是我妈……有时候我甚至在想,生恩有毒啊!”
张建新问道:“你和她……你和汪玉桂、和韩婷到底怎么一回事?”
姜书远含泪说道:“孩子,你愿意听,那我就说给你听。”
“你说。”
第97章 第97章 记忆深处甜脆的苹果
姜书远对张建新说道:“事情可能要从你爷爷那一辈儿说起。”
“你爷爷叫姜宽,老家也是咱们F市的乡绅。”
“他在很小的时候和你奶奶定过亲,但后来汪家发生了变故,你奶奶的父亲和继母带着继母生的孩子和钱财,逃出国去,只有你奶奶一个人被留在了国内还音讯全无,所以你爷爷默认这门婚事已经作罢。”
“他年轻时是个非常激进的先进分子,天天号召同学上街抗议,长辈们担心他会给家里召来祸事,赶紧把他送出国、让他留学去了。”
没想到――
一九三七年,在国外留学刚满两年、时年十九岁的姜宽被家里人以“母病危速归”的加急电报急召回国。
姜宽虽然性格偏激,但非常孝顺。
然而当他匆忙到家后,却发现家里竟然张灯结彩,处处贴满了红双喜。
父亲告诉他说,
自他离家后,家里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
到了去年,已经有些揭不开锅了。
反而是汪家的大小姐,当初虽然被家人遗弃,但她家的绿棠春,竟然也被她给盘活了。
去年年底,汪大小姐差人拿了当年的定亲信物来姜家,问婚期何时。
除了姜宽母亲,姜家其他人都决定履行婚约。
因为太过气,又为了儿子的婚事与姜父闹了几场,后来姜母气病了,缠绕病榻数月,今年年初去世了。
姜家人隐瞒了姜母的死讯,又为姜宽、汪大小姐定下婚期。
随即,汪大姐小的嫁妆一箱又一箱的抬进了姜家。
姜家的产业被盘活了。
姜宽自然无法接受母亲已去世、家人却隐瞒不报,
更加无法接受家里问也没问过他一句,就做主要他娶汪大小姐。
但,
也由不得他了。
良时吉日,姜宽被堂哥用枪顶着头,愤恨不已地穿着红马褂和汪玉桂拜了堂。
当晚,堂哥吃完了酒一走,姜宽看都没看汪玉桂一眼,直接离去,又出了国。
这一走就是三年。
一九四零年,姜宽学成归来,直接投身抗日大军,压根儿没和汪玉桂联系过。
汪玉桂偶尔才从同乡的嘴里听说丈夫回来了,又去了根据地?
于是她雇了脚夫坐着小轿,带着保镖和丫鬟,辗转万里寻夫,终于在根据地找到了姜宽。
姜宽厌恶汪玉桂到了极点,直接说离婚。
可一说离婚,汪玉桂便要寻死。
姜宽再次不告而别,出去执行任务。
汪玉桂则留在根据地接受了组织给她做的思想教育工作。
她思前想后,决定先回老家。并且放话给姜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