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进医院躺了三天。裴洇脸色苍白地去探病的时候,沙诺耶挣扎着爬起来,第一次握着他的手,咳嗽着坚定道:你是我唯一的对手,我们下次再战。

那双手很温暖,那双眼睛很明亮,但裴洇背脊很凉:

谁是你唯一的对手了!

一路顺遂,未尝过失败的人生,和周围人由始至终的溺爱态度,让他始终不能理解沙诺耶对胜负的执着。

不就是比赛吗?不就是排名吗?

这有什么?不是开心快乐比较重要吗?

裴洇还试过主动找他吃饭,但气氛总是很尴尬,话题永远围绕在机甲和战略上。沙诺耶眼睛发亮,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裴洇拖到机甲操作室里,再战三百回合。

罗托说沙诺耶就是个打架疯子,裴洇默默赞同了。

毕业之前,各大军系都在争取人才。就像所有人都默认裴洇会去白鹭军一样,沙诺耶必定是要到他姑姑的麾下去的。最后一次见面,沙诺耶与裴洇握手,认真道:十年后再定胜负。

裴洇漂亮的笑容当场就有点垮了,心想怎么毕业之后还要没完没了的……

现在好了。

真的没完没了。

裴洇自我安慰道,沙诺耶来白鹭军也没用,他现在的领域又拓展了,这个沙诺耶估计比不来……

杜克在他耳边威胁道:“你都毕业了,什么同学情面都是虚话。绕着他走,不要傻乎乎地凑上去,听见没有?”

裴洇缓缓眨了下眼睛,问:“我毕业了,那可以不叫学长吗?”

“可以。”杜克宽容道:“留着床上叫。”

“……”想得挺全面周到。

杜克还要继续今天的巡视任务。他拨开裴洇的长发,白皙的后颈上留着鲜明的牙印。他在上面留下充满占有欲的一吻,低声道:“记得想我。”

杜克走了。裴洇百无聊赖,翻出之前的手册继续看。看到一半,想起之前阿克顿走得匆忙,这几天还没有机会与他见上一面,而且还要为机甲操作室的通行证感谢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