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为了流言追究什么。
他走到自己的地铺,盘膝而坐,伸手轻叩屏风。
“起来,换药。”
那头又有了竜竜窣窣的动静。
有人认真对症下药,秦晁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秦晁背对着明黛,两人都没说话。
明黛很聪明,手还巧。
上药这种事,她已做的很熟练,他几乎没有被弄疼过。
这种被温柔以待的感觉,有些陌生。
最后一处伤换完药,她收拾好药品起身去搁置。
秦晁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道:“流言的事,你不必在意。”
明黛动作一顿,回头看他。
秦晁忽然意识到,她避而不谈的事,他主动挑了。
挑就挑了吧。
他垂眸,声音低沉:“你照吃照睡,其他的我会想办法。”
明黛深深地看他一眼,点了一下头。
“劳烦你了。”
秦晁并未感受到她的谢意,也不喜欢她的眼神。
他还想打量她的神情时,明黛吹了灯,房内一片黑暗。
秦晁侧身躺下,心想,劳烦倒不至于。
处理这种事,他驾轻就熟。
第20章
明黛醒来时,秦晁已不在房里,竹屏挡在窗前,地铺也没收起。
明黛穿戴整齐,刚打开房门,秦晁从外面走进来。
两人迎面遇上,他堵她面前,全无相让之意:“做什么?”
这话应该她问他。
明黛看向外面:“有事?”
秦晁眼神移开,像是经历了一个极其短暂的犹豫和思考。
下一刻,他错开她进房:“自己看。”
还真有事?
明黛走门四顾,目光落在屋外的墙上,瞬时僵在原地。
屋外这层灰白的墙,被人用红色的颜料写满污言秽语。
村中的房屋,外墙多是麦秆碎与黄泥糊墙。
秦晁这两间房,不仅是这里为数不多的砖瓦房,能防火扛风雨,连外墙都讲究的刷成了灰白色。
可秦晁就不是讲究的人。
明黛捡了根枯枝,在墙上轻轻剐蹭,果见这层灰白外墙内还有好几层。
所以,它不止一次被涂污,秦晁这才一遍又一遍刷新它。
明黛捏着枯枝,指尖微微泛白。
她似有所感的转头,秦晁不知何时又出来,也在看那面墙。
明黛随手扔了枯枝,指一下涂污处:“要刷墙了。”
“村外的货郎只卖小物件,是不是得去县城买泥灰石?”
秦晁眼一动,直直望向她:“嗯。”
明黛拍拍手上的灰,“何时去买?”
秦晁没回应。
她分明知道许多事,却能忍着一句都不问。
秦晁目光下移:“你脚好了?”
明黛一怔,低头动了动脚。
磨破的地方已经结痂,但不适合再走远路。
“也是。”明黛笑起来:“再歇两日,我陪你去县城。”
两个人默契的装傻,谁也不提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