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像蚊子哼哼。
张今瑶眉头?皱起来,这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可放在贺家,这就是?天大的事。
她心里感到难以置信,自己悉心教养长大的儿子,怎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宴舟不像是?这样?的人,她是?真不敢相信。
怀玉还在眼前,她不好发火,淡定地多问了?一句:“哦,那是?谁家的女孩子。”
怀玉哪敢说?那个呀,一问到这,支支吾吾起来:“回夫人,小的也不知?道。”
张今瑶知道怀玉不敢说?,心下越发疑惑起来,能是?个什么人物,竟叫他们两个这样?遮掩。
若是?寻常女子,儿子定不会遮遮掩掩,必是?要大大方方的叫家里人知?道的。
“行了?,你不必多说?了?,下去吧。”
怀玉如蒙大赦。
嬷嬷过来扶着?夫人,两人皆是?愁眉不语。
“事已至此,也只好派个人偷偷跟着?他了?,看看他每天晚上是去了哪儿。”
跟踪儿子这样?的事情,极伤母子情分?,不到万不得已,贺夫人哪里会干这个呀。
当天晚上,贺夫人熬到了?半夜,终于等来了回信儿。
“回夫人,小的一路跟踪公子,看?见他翻墙进了?秦家的后院儿,小的不敢再跟进去,只好先回来向您禀报。”
张今瑶听了?这话?,既有些?难以置信,又有点恍然?大悟。
秦家唯一能叫她儿子念念不忘的人,不就之前议过亲的那个秦家大小姐秦雨铃吗。
宴舟竟痴迷她至此。
那秦雨铃与唐家公子的事整个京城都知?道。
就算如此,儿子竟还是?喜欢她?
这可怎么办呀,人家家里秦姑奶奶做主,都已经给秦雨铃与唐明?安订婚了?。
自家儿子若实在是?喜欢得不行,可不得偷着?来嘛。
张今瑶愁坏了?头?,当即道:“明?日?在家里办一场茶会,将秦家三位小姐,还有她们的姑姑都请过来,千万要好好相邀。”
她深知?,儿子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将来要酿成大祸的。
好在秦雨铃还未成婚的,将她家姑姑一起叫过来,好好商量商量,说?不定儿子的婚事还有望。
虽说?那秦雨铃品性不好,早与那唐明?安私相授受,可自家儿子日?日?往人家院子里钻,也好不到哪儿去。
反正都是?烂锅配烂盖了?,不如将人娶回来,往后将他们两人拘在家里,闹不翻天。
院中几株红枫,红的似火,秦相宜领着?三个侄女,有贺家的奴仆恭敬引着?,沿着?蜿蜒的石子小路前行。
再次走?上这阔别已久的熟悉的道路,她心里颇为感慨。
往常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这道路两旁的一草一木,她都熟悉极了?。
来到一座精致的八角亭,贺夫人已经在此等待。
贺夫人往常待她极好,她心里极为感激,眼下巴不得与她相认。
她讲贺夫人当成自己亲生母亲看?待也不为过。
亭子四周,摆放着?数盆盛开的菊花,白的粉的黄的,它们在秋风中傲然?挺立,散发着?阵阵淡雅的香气。
贺夫人站起身来迎她:“你可来了?呀,久闻你大名了?。”
贺夫人待她极为热切,秦相宜倒有些?受宠若惊了?。
她被贺夫人拉着?并排坐到身边,居上首,三个侄女接连过来像贺夫人行了?礼。
出门之前,秦相宜特意教了?她们礼数的。
亭子中央,一张石桌上摆满了?精美的茶具,热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