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宜一进了屋子,就闻到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她鼻子很灵,觉得不舒服。

秦志勇比她懂得多?,当即问道:“有谁在这?屋子里抽烟袋锅子了?”

这?屋子里就江氏一人,还能是谁,江氏可不碰这?玩意儿,抽多?了嘴巴臭,京里的人会笑?话的。

秦志勇皱起眉来,觉得不对劲。

江氏一口?气悬起来,也害怕得不行。

那事儿要是被发现了,她就完了,她哪里能想到,家里人竟然会突然回老家来。

不过那周兴惦记着?儿子的前程,打死不会将这?件事情?闹出来的。

秦志勇鹰目一扫:“江氏,你回来这?阵子,在做些?什么?呢?”

江氏道:“我?还能做些?什么??你都将我?赶回来了,外头那些?人看我?的笑?话,我?连门都不敢出。”

秦志勇不欲在江氏身上多?费口?舌,也懒得理她。

这?大宅子住着?好吃好穿的,他可从没亏待过她什么?。

“先收拾收拾,明日起,我?秦府大半三日筵席,将这?附近的父老乡亲都叫来热闹热闹。”

秦相宜叫上千松找了间屋子安置,甫一回村,她现在可兴奋得紧呢。

她又想去田里转转,又想上山去溜溜。

第二天一早,秦府一大早上就开始迎客。

秦志勇独自站在门前,脸上乐呵呵的,远处山峦连绵起伏,山脚下,错落有致的梯田层层叠叠。

耕牛三五成群的分布在各处,秦相宜从床上起来时?,屋外的晒谷场里,已经摆上了几十张大圆桌,一场盛大的坝坝宴正在火热筹备中。

桌上铺着?喜庆的红布,村子里的妇女们穿梭其中,手中或捧着?一摞摞碗筷,或拿着?擦拭得锃亮的酒壶,叽叽喳喳地忙碌着?。

戚氏站在一旁嗑瓜子,她本?就是京里的大小姐,来了这?里自然也看不起这?些?人。

江氏也看着?这?些?忙碌的妇女,这?里头有好些?人还是她少时?的玩伴呢,看着?她们领着?自家的工钱忙活,她心?里十分爽快。

临时?搭建的灶台烟火升腾,一口?口?大铁锅架在熊熊燃烧的柴火上,锅里的菜翻滚着?诱人的光泽。

秦相宜咽了咽口?水,她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啊,此时?眼睛都瞪大了。

随着?时?间推移,赴宴的村民们陆续赶来,老人们拄着?拐杖,年轻的媳妇们扶着?长辈找好座位。

秦相宜光是站在那里,忽的觉得有好多?道目光在打量自己。

她自知迟钝,但经历过某些?事情?后,有些?能察觉到,那些?目光是善意的,哪些?目光是不怀好意的。

她默默往父亲身后躲,扯了扯父亲的衣摆。

秦志勇便打断了与村长的对话,回头看她:“怎么?了闺女?”

秦相宜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腰间挂着?烟袋锅子的男人道:“爹爹,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很像我?们昨天回来时?闻到的那一股。”

周兴的目光时?不时?地往父女俩身上瞥,但看得更多?的,还是他儿子和三个孙女。

秦志勇闻言,便往周兴那方看去,他的眸子深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里待着?要是不舒服,你就到房间里待着?去。”

秦相宜点点头,便进了自己房间。

除了她自己腰间时?常挂着?根匕首外,她还给千松也挂了一个。

“村子里不比京里,千松,你这?几日千万不要乱走?,要一直待在我?身边,或是待在父亲身边。”

一时?间,外面的劝酒声、谈笑?声、碗筷碰撞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