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签订婚书之前,他总不能叫女儿就白?白?那么等着吧。
将媒人安顿着落了座,又叫人上了茶。
媒人道:“贵府夫人不在?,干脆就叫令小姐也一并出?来吧,有些事情当面儿谈清楚,也不必非要讲求礼数了,您觉得呢?”
秦志勇觉得甚好,自己一家搬到?京里来,本就是为了融入这里不得不跟着学一些世俗通用的礼数规矩,若是有人不但不要求礼数,反而愿意随着自己家来,那是最好的。
“好,我就这叫人去把相宜请出?来,正好,让你尝尝我女儿的茶。”
说起这话时,秦志勇眼中的骄傲都要溢出?来了,女儿是家里最有贵人气质的一个,泡的茶也好喝,那一套动作做得漂亮极了。
贺宴舟这两日在?好好上学,他答应了祖父明年要上场考试,心中虽是信心十?足,却?还是不免担忧起来。
凡事都有个万一,若是错过?了这一次,下?次会试又要等三年,他等得起这三年,相宜等不起这三年。
若是没有功名在?身,他贺宴舟在?这世间便什么也不是,既无跟长辈谈条件的本事,自身也无任何本事。
趁着课间,怀玉匆匆忙忙跑进来,道:“公子,不好了,林府的媒人又上秦府去了。”
贺宴舟猛地?站起身来,叫怀玉去套马车,他要立刻过?去。
他之前空空给相宜留了个承诺,相宜只怕还当他是小孩子之言,并未放在?心上,他们虽然说好了的,可是,他没给她任何保证,又凭什么要求她真?的等他呢。
可他现在?便是做出?再多的海誓山盟,也是空的。
他心里难受得紧。
怀玉套了马车过?来,还没来得及放脚凳,他快速爬了上去,由?于腿短,翻得稍微费劲儿了些。
怀玉无奈地?又将刚刚拿出?来的脚凳收了回去。
“公子,你现在?就算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嘴上这样说,怀玉还是架着马车快速跑起来。
贺宴舟独自待在?车厢里,抵在?车厢壁上,身姿显得格外落寞,一身长衫由?于刚刚的扑腾,显得有些皱巴巴的,衣角轻轻摆动,似带着几分无力感。
那双眼,上次还意气风发的,说要考取功名,迎娶相宜,如今却?黯淡无光。
他眼眸低垂,目光呆滞,眼神里满是沮丧和无奈。
马车晃晃悠悠,抖得他身子快散架了,怀玉掀开帘子说:“公子,到?了。”
他从?帘子里面望出?去,秦府威严赫赫的大门就在?眼前,他看见,岳父大人刚把媒婆送出?来,相宜也在?,三人笑意盈盈的,似乎谈得还不错。
她的浅粉色裙摆随风轻轻摇曳,腰间系着一条鹅黄色的丝带,丝带打成的蝴蝶结轻轻垂落在?一侧。
怀玉催促道:“公子,下?来呀,已经到?了。”
贺宴舟忽的坐回了车厢里,贴在?车壁上,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他的嗓音干涩、沙哑:“算了,怀玉,回去吧。”
怀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道:“哦,好吧。”
贺宴舟喉咙似被堵住,马车走上喧嚣的街头,他感到?苦涩万分。
秦府门前,父女二人送走了林府的媒人,秦志勇垂头看女儿:“你确定?”
林家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亲事,赶贺家也不差的,更何况,人家林羽书年龄合适。
秦相宜点点头:“父亲,我不能当言而无信的人呀,答应了宴舟的,就等来年春闱后再说吧,反正也没两个月了。”
番外(8) 左脚绊着右脚
再说了, 她也?不是全无限度地等贺宴舟长大,她就等他到?明年春天,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