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舟最近对女子穿着也颇有见?地,每日清晨,总要赖着妻子为她梳妆打扮。
大氅的下摆宽大而飘逸,呈优雅的弧形散开。
秦相宜又摸了一会儿海龙皮大氅,才舍得挪开手,准备下马车。
贺宴舟率先下了马车,撩开帘子,伸手接夫人?下来。
秦相宜头探出?帘子外的一瞬,便?有人?扑了上来,那人?嘴里一直发出?“嗬嗬”的声音。
她定睛一看,竟是她的生母。
那人?苍老又布满了肮脏泥垢的手把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外拽。
秦相宜手腕吃痛,她如今可被娇养得脆弱得很,贺宴舟没接到她的手,她的手腕反倒被旁人?抓了去?。
她“哎呀”一声,直直摔倒了下来。
贺宴舟眼疾手快将妻子扶起,怒目瞪向一旁的老太婆。
秦相宜揉了揉膝盖,刚刚是跌下来的,没办法呀,她现?在就是这么弱,被人?一拽就要摔倒的。
她怯怯躲到夫君身后,柔柔叫嚷着:“好疼啊。”
可把贺宴舟给心疼坏了。
“怎么样?磕到哪儿了?”
秦相宜嘟着嘴,眼珠子水汪汪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那老太太见?女儿不搭理她,又往两人?中间挤,她要女儿看见?她,看她啊,她是母亲啊。
秦相宜眼眸从?她身上瞥过?,一丝情绪也不带,直往贺宴舟身后躲,要夫君替她解决这个老太太。
贺宴舟双目阴沉下来,没有丝毫温度,眼角微微下耷,带出?几分天然的凌厉与不屑,仿若眼前人?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不值一提。
“你是谁?”
那人?只会“嗬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相宜心中微动,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哑了?生母怎会突然哑了呢。
可怎么办才好呢。
算了,也不关她的事儿,生母有儿子有媳妇的,还有三个孙女和一个孙子,如何也不关她的事儿。
还是都交给宴舟来处理吧。
她往宴舟身后躲,那老太太再一次动手抓过?来时,秦相宜惊呼了一声:“啊!”
贺宴舟便?急了,只能一掌先将那老东西拍飞。
虽说他只是个文官,可自?从?与夫人?成亲了以后,为了夜夜与夫人?欢好,他可请了个武师傅每天来教他呢。
如今一身腱子肉,一掌能将老太太拍飞。
“相宜,没事吧。”
老太太被掀翻在地上,耳朵动了动,听见?了他嘴里那声“相宜”,便?更加用?力地“嗬嗬”起来,试图说话,可还是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贺宴舟招了招手叫来自?家?门房:“把这老太太拖走。”
“公?子,把她拖到哪儿去?。”
贺宴舟不耐道:“她腰上不是挂着秦家?木牌吗?说明她是秦家?的,将她丢回秦家?去?。”她又不是没有家?,何必老来赖着她女儿呢。
那老太太不甘地一直指着秦相宜。
贺宴舟将夫人?护在臂弯里,揽着夫人?,带着海龙皮大氅,回家?去?了。
一日清晨,晨曦透过?雕花的窗棂,轻柔地洒在屋内,为这小小一间卧房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
贺宴舟俯身轻轻将妻子弄醒,嘴角擒着一抹宠溺的笑,眼中的温柔仿佛能将世间最坚硬的寒冰融化。
秦相宜迷迷糊糊坐起身,青丝如瀑般散落双肩,胸口的衣料皱着,大大敞开着,他已悄然端坐在她身后,拿起一把温润的桃木梳,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抚摸最珍贵的绸缎,一下又一下,慢慢理顺那些凌乱的发缕。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