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瑞微凉的手被宋思玺滚烫掌心裹住。

他刚想应话, 忽地从后视镜瞥到后座少年直勾勾视线。

这才想起江元洲还?在车上,他一瞬热了脸,从宋思玺手中抽出手,看?向后座人。

“医生说你今天还?有几项检查要做, 送你去医院做完检查后,简单收拾点东西,接下来几天你先住我们家。”

江元洲没有异议, 他一双黑眸无波无澜望着江棋瑞, 少年青涩却又?冰冷的声?音响起。

“死了吗?”

江棋瑞被他逗笑:“没有, 救护车抬走?的时候眼?睛还?睁着。”

少年露出遗憾表情。

他兴致缺缺地靠上椅背,有些疲惫地合了眼?。

江棋瑞见状, 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宋思玺。

这一看?,发现宋思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男人手臂搭在中央扶手箱,手悬在空中,还?维持着他抽走?手时的姿势。

两人重逢后交往已有一年多,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江棋瑞又?侧过脸看?了眼?后座的江元洲,见江元洲合着眼?没再有睁开的意思,他收回视线,重新握住宋思玺手。

而后主动?凑上前?,亲了宋思玺一下。

见宋思玺仍直勾勾看?着他,他轻眨眼?转移开话题。

“你怎么做到让他配合你在拍照的时候比耶的?”

宋思玺眸中浮上点笑意,指腹轻抚他掌心。

将他微凉的手完全包裹,勉强放过他,轻笑应:“他向我请教问题,当然得配合我。”

江棋瑞露出惊讶神色:“他主动?向你请教问题?”

宋思玺眼?底笑意加深:“嗯。”

不怪江棋瑞震惊。

江元洲天生高智商低共情,普通人的疑难问题根本困扰不到他。

他对所有人……路嘉洋除外?,都是一视同仁的不放在眼?里,主动?向人请教问题,简直天方夜谭。

江棋瑞忍不住问:“什么问题?”

宋思玺眉梢轻挑,一字一顿:“感情问题。”

江棋瑞一下子看?向后座少年。

少年仍合着眼?。

双手垂在身侧,呼吸很轻。

仿佛没听见前?座两人的谈话。

但仔细看?,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在很轻地颤动?。

江棋瑞笑了笑,记忆退回到一周前?。

·

确认下江泰弘已经深信不疑他打算放弃江氏跟随宋思玺离开后,江棋瑞又?小心观察了近半个月时间,才发起的股东大会。

下达通知后,他就在找合适去医院找江元洲的契机。

好巧不巧,第二天一早,他接到了江元洲主责护士的电话。

护士在电话里紧张无比地说,江元洲做常规检查时,哭了。

哭是件很寻常的事。

可对江元洲来说,却不太寻常。

在Y国?住院一年多,无论?是手术,还?是多如牛毛的各种常人无法承受的化验检查,江元洲最多只会在痛到极致时,毫无情绪地掉几滴生理性的眼?泪。

他不是会忍,而是根本不懂得哭。

过去十几年,江棋瑞一次也没有见他哭过。

护士却在电话里说:“他哭得太让人心疼了,可我们只是像往常一样进行常规抽血,江先生,您要不还?是来看?看?吧。”

江棋瑞思索问:“检查前?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不过我们进病房时,他正在和他的好朋友视频。”

江棋瑞心底有了猜想。

当天下午,便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