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踩在雨点中。

最后留给宋思玺的,是一道黑伞下?,单薄沉寂的背影。

·

车开进?熟悉的庄园时,黑云压天。

偌大?的庄园仿佛被笼罩进?一片凄清之中。

轿车停靠在主楼前。

司机下?车,撑开伞绕到后座,帮后座人打开车门。

江棋瑞迈下?车,发?现主楼的大?门正开着。

他走?进?玄关?,正好?撞见拎着包的管家?。

见管家?拎着包似是要离开,江棋瑞微怔,停下?脚步。

管家?见到他,一如既往躬身。

而?后才开口,轻唤他:“少爷。”

江棋瑞看着他,短暂沉默:“你……”

管家?主动接话:“是的,我要离开了。”

年迈的老者在庄园里任职几十年,第一次露出不符合身份的笑:“买了今晚回老家?的飞机票,现在要去机场。”

见江棋瑞不说话,管家?又继续:“先生已经在餐厅用餐,少爷您进?去吧,玄关?凉。”

话闭,他再次向?江棋瑞欠身,而?后拎着包迈开腿。

擦肩而?过的瞬间,江棋瑞出声:“是你自己辞职,还是爸爸开除的你?”

管家?脚步微顿,没有马上回答。

短暂寂静,他轻轻笑了。

“这不重要,少爷。”

老者重新看向?少年,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笑容堆叠褶皱,让他看上去像个再普通不过,街边随处可见的和蔼老人。

良久,他轻叹一声,对江棋瑞道。

“少爷,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虽然我可能没有资格,但?……还是祝您自由。”

话音落地,身后大?门合上。

江棋瑞浑身发?冷地站在原地。

站到身体不受控打了个冷颤,他才回过神来,换了鞋往屋内走?去。

一路走?进?客厅。

长桌主位上,男人一如往常,不急不缓地用着餐。

江棋瑞走?到桌边,却没有像过往一样,拉开椅子坐下?。

他静静站在桌旁,看着主位上用餐的男人。

男人连头都没抬一下?,像是丝毫未察觉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

直到江棋瑞开口:“为什么?”

叉子轻碰餐盘,在空荡的客厅响起阵阵回音。

好?一会,主位上的人才缓缓放下?手中餐具。

他慢条斯理地拿过手边餐巾,擦净嘴,才仰头,满脸失望地看向?江棋瑞。

“经历过幼时你姐姐替你跪在雨中受罚,我以为你应该足够清楚,你身边所有人,都要为你的选择,承担后果。可你却还是天真地步步踏错,真是让我失望至极。”

江棋瑞轻蜷垂落在身侧的手,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主位上高?高?在上的男人。

对这个被他称之为父亲的人失望过无数次,他原以为已经不会再有任何能令他更?加失望的,可如今看着,他竟又觉得更?加陌生。

“真的是你。”

少年的声音不受控打着颤:“就因为他跟我说了几句话,你就这样去插手他人的人生?”

江泰弘轻蔑地笑了声:“插手?”

他缓缓站起身,走?向?江棋瑞:“他这样的蝼蚁,配我动手吗?”

江棋瑞错愕地看向?这个总是能一遍遍让他觉得陌生的男人。

“我只需要随口问一句,再表现出一点不悦,多的是人前赴后继地将他们驱赶出宣城。”

男人走?到江棋瑞面前,一字一顿:“他们是,你的那些个所谓朋友是,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