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个床头柜都留着开在最低档的台灯,昏昏的黄。衡南搂着盛君殊,一呼一吸,睡得很熟。盛君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眠。
他已经失眠好些日子了。
床头手机振动,他立刻接起来。肖子烈的声音传出,调子拖长:“师兄”
“我知道,我会跟她商量的。”盛君殊声音压得很低,答得急促。即使如此,也能听出他绷得很紧的神经。
肖子烈了解他家师兄的性子,这一千年他身边连朵花都没有,就是一直工作,练功,他不想逼得他过于痛苦:“好吧。那个……别拖太久了。”
“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已经结婚了啊。”他挠了挠头,甚至破天荒地带上了些劝说的意味,“师姐肯定是看你差不多,才同意结婚的,她不会怪你的。”
盛君殊无声地摁断电话。低头看去,衡南的偎在他胸口,睡得特别踏实。让他愈发歉疚。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盛君殊给衡南大略讲了一下事情经过。讲的时候,他斟酌语气,咽喉发痛,头皮发紧,金属叉子硌在手心。
但令他意外的是,衡南没有哭,也没有喊,没有被牛奶呛到,只是默了一下,淡然地点了一下头:“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着急啦~情节完全是在掌控中的,有大纲,有存稿,有数。
丹境(三)
这对衡南来说, 的确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一个已经二十一岁的现代女性,有个性生活有什么大不了,何况对象还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她老公。
况且她对盛君殊, 也并不讨厌,她大概知道,盛君殊人品比她自己好上千百倍,不是迫不得已,怎么会主动睡她。
前段时间她一直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她知道盛君殊不缺钱,大略可以让她得到充分治疗, 但据说化疗非常痛苦,她实在有点害怕, 怕得几天睡不着觉。
现在猛然被人告知,原来只是睡一觉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那真是太好了,真的。
但是盛君殊显然并没有她这么随意。
他拿了笔, 铺开一张日历, 强行把她摁在桌子前, 苦苦回想自己的生理期, 最后圈了一个良辰吉日并安全期。
做完这一切, 他脸色凝重,修长指骨叠好日历,无声地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