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 / 2)

找师父订婚的路上,山崩了?

这也是衡南的噩梦之一?

他扭头看衡南,却见衡南直直立在风雪中,安静地看着眼前堆积的石块,目光中有什么破碎开,仿佛看到一座怎么也翻不过去的高山。

“站远点。”盛君殊把她挪到一处山洞里,把怀里的聘书小心地抽出来塞给她,顺带着掏出来的还有一堆符纸。盛君殊把符纸拢了拢,“在这儿等。”

符纸点燃,旋转的火龙窜出,冲击石块,盛君殊试图轰出一条路来。

这薛定谔的石块,除了烧黑了一点,纹丝不动。

盛君殊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师兄。”衡南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望了望那座山,强笑一下,“要不,回去吧。”

盛君殊望了她一会儿:“说了今天就是今天。”

盛君殊回头,又取了一枚符:“等一下,我们过去。”

不知为什么,他胡乱地想起衡南笃定的那句:“君兮不会那样待我,所以他不是。”

想起子烈告别时的撒娇:“师姐,你亲我一下吧。”

彼此一起长大,亲如姊妹弟兄,在这种事情上,却原来也不能完全不在意。

他也盼望着这个证明。

这个确认他于师妹,师妹于他,都独一无二的证明。

背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盛君殊猛然回头,衡南拎起裙子,转头跑下山。

盛君殊追过去,衡南在风雪中跑得极快,身影若隐若现,待盛君殊从后面一把抓住她的时候,已经彻底跑回青鹿崖。

“衡南!”盛君殊把她翻了个个,“跑什么?”

“师兄。”衡南瞧了他一眼,眼睛已经通红,用力脱开他的手,微笑道,“算了吧。”

“什么算了?”

“婚约。”她仍然笑着,眼里的哭意却更加明显,“算了,就当我……没说过。”

“你说什……”盛君殊猛然低头看向地下,大地正在震颤着,几道巨大的皲裂绽开。

盛君殊愕然抬眼,衡南现在心境不稳,眼前这个世界又要崩塌了。

每崩塌一次,就要面对新的噩梦。

盛君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它崩塌。他一把抱起衡南,跨过地裂,在地震般的晃动中踹开门。门在背后“吱”地关上了。

陡然又晃动了一下,盛君殊重心不稳,两人一起扑倒在床上,衡南挣扎着起身,盛君殊情急之下,整个身子压了上去。

晃动停止了。

灯塔(二)

床四周的白色绢帷垂落下来。

烛红的光影在绢帷上摇动, 映出朦胧交叠的影子。

衡南发髻上的木簪叮咚坠落,黑发在枕上揉开。发丝垂落,脖颈落下去时又依附于枕上, 她感觉到自己正被无限地展开,展开到即将弯断的程度,师兄费尽心思的取悦全部变成刺痛,让她尖叫出声。

盛君殊能感觉到她浑身紧绷,仿佛攀住一块水中浮木,只得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黑发:“放松些,放松些。”

阳炎体怀中的温度几乎令人融化, 只有被摸头发的时候,才让她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她恐慌地抬起眼,盛君殊正低头吻在她额发上。

为什么?她恍惚中想, 师兄抱着她,师兄还亲了她。

这瞬间, 后知后觉的感知浪潮般席卷, 很奇怪地, 放松了一刻, 撑破螺壳的疼痛毫无征兆地袭来, 她的指甲嵌入热的脊背,急忙松开,可刚松开,又被高高抛落。

她咬着嘴唇。

她好像更习惯生涩的疼痛。

无师自通地张开双手, 接住抛来的白刃。这疯癫的兴奋,灼热地燃烧。只要能离他近一些,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