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南极快地瞥了盛君殊一眼,转身走回房间。
楚君兮愕然看着盛君殊像一道旋风一样急追而去,反手关上了房门。
抬头看了眼月亮。
圆圆。
伸手比划一壶酒,往嘴里灌了灌,楚君兮摇了摇头,自顾自笑了:“好一个十五岁生辰……”
“衡南。”衡南把扣在盘子里的酒杯翻过来,盛君殊把壶递过去,心中有些惴惴,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我不经你同意就对外说,你是不是不高兴。”
屋里仍然只有那一根小蜡,昏暗得厉害,衡南的睫毛缠着,未发一语。
“让你去求赐婚,是我考虑不妥。”盛君殊一想想刚才衡南那幅既不否认也不拒绝的模样,就心有余悸,“这样吧,我明天去跟师父说。”
衡南捏壶的手抖得很厉害,承不住一样,茶壶咣当一声沉在了桌上。
盛君殊心里一惊,在这当口,刚想开口,衡南猛然像只小动物一般扑过来缠在他身上。
她着急忙慌地撕扯他的衣服,室内烛火在晃,她双肩的灵火也倾斜着晃,明明还是阳炎体,身上却冷得跟冰塑一样。
可是很习惯。真奇怪,他以往不喜欢的冰凉粘腻,让人错觉是条蛇缠绕上来似的,越收越紧,要跟他同归于尽,可他很习惯。
盛君殊一抱住这细弱的骨架,让她在脖子上一蹭一咬,便有些受不住了,在这幻境里面满打满算熬了半个月了,明知道不可……
总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桌子倾斜,杯盏侧翻,壶吱吱地沿着糙面滑动,幸而在他额头冒汗之前,停了。
衡南向后撑着坐在桌上,怎么上去的他不记得……好像是被他抱上去的。
十五岁的师妹胳膊腿都跟芦柴棍似的,黑洞洞的瞳,尖尖下巴,低头看着自己,衣裳却褪至肘间,抹胸包裹着尚玲珑的起伏,易折的腰,只让人联想到某种妖物,一阵海洋味道的风。
盛君殊低头,他的手正抓着衡南外衣边缘,是一个暴力强拆的姿势,衡南的赤足抵抗地蹬在他胸口,再低头,原来桌子是他顶斜的。
顿了顿,桌子尴尬地平了。
不拆了,封回去,迅速拉起系带,盛君殊耳根通红,不知道如何解释:“…………抱歉,我……其实……”
他满头大汗地系着她的腰带,衡南的指尖却一点点地在他手臂上走路,脚尖荡来荡去。
“别闹。”他甩了一下手,企图甩掉。
“……别闹。”又晃了一下。
她这脚荡得有点高,都勾住他的腿了。
“………”盛君殊猛地一拽腰带,衡南倾过来,他一闻见她颈窝的味道,就忍不住亲上去咬上去,他实在受不了自己这种行为,只得发泄在师妹身上,“说没说别闹?!”
灯塔(一)
盛君殊刚一放开, 衡南细细的胳膊猛地缠上他的脖颈,腿勾住他的腰,八爪鱼一般箍着他, 勒得他额角暴了青筋,呼吸困难地去松她的手臂:“松开些……”
掰她的过程中,他突然想到,衡南刚来别墅的时候,抱着买来的那只等身的玩具熊,也是一模一样的抱法,□□的, 蛮横的,充满不安全感的喜欢。
他的心软了一刹, 手上的力道也一松,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放开些, 师兄抱着你。”
衡南才放开手,盛君殊顺势把她托起来, 掀开帘子放在床上, 坐在床头。衡南仰躺着看他, 烛火在她眼珠里跳动, 洋娃娃一样的安静乖巧。盛君殊垂眼, 把手掌盖在她的额头上,无言地整了整柔软的发丝。
哄睡了衡南,盛君殊松一口气,轻手轻脚地离开。
草丛里的虫鸣阵阵。盛君殊拎着刀静默地站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