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南一口咬在他手上。
衡南不愧是衡南。
旧影(二)
潮汐起落, 浪花拍在礁石上,发出清晰的回响。沙滩上,两道一男一女两道高挑的剪影, 并肩缓步行进。
近看,男的外套拎在手上,衬衣背后大片干涸的血迹,裤脚蹭着一道一道的泥沙;女的外套多处磨破,边走边低头从露白绒处揪出了一片鸭毛,结果拽出了一连串羽绒,她伸出一只漂亮的手从容拂去。
总而言之, 形容狼狈。
这里不下雪,月下沙滩和海浪都是银白色, 空无一人的曲折岸线上,鸥鸟在远处啼鸣。
“海挺漂亮的吧。”盛君殊问。
衡南缩在黑色羽绒服里:“嗯。”
年终工作最忙的时候, 盛君殊原本也考虑过休假要带着衡南去海边走走。
“鞋怎么回事?”盛君殊站定,看着她脚下。恰巧衡南一抬脚, 靴子的牛皮低和壳子分开, 软踏踏半垂下来。
“……”衡南瞭了一眼, 在地上用力踩了两下, “刚才踹玻璃线崩了。”
盛君殊盯着她的鞋, 似乎憋了点笑。一手切在她背上,一手搂住她膝弯:“来。”
衡南还没反应过来,就挣扎着让人掉了个个儿,一双腿腾空起来, 垂在男人臂弯下。
半身用力支起来,突然想到他背后有伤,才不敢乱动了,风把她一缕头发吹到脸上,抓着他手臂,衬衣下紧绷的肌肉炙热:“我不用你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