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半颗漆黑的后脑勺露了出来。
寒光飞过,刀再一转,刀柄重重敲在张森脑袋上,转瞬间血流如注。
衡南撒了手,甩了甩,因为盛君殊已经代替她从后面勒住张森的脖子。
张森的脑袋被迫九十度后仰着,盛君殊垂眼看张森的时候,能看得到他牙缝中溢出来的鲜血。
盛君殊不想问他为什么,此时此刻也没必要,“把锁打开。”
张森的脸色涨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一字一字艰难地从喉咙挤出来,伴着气鸣声,“只要……我、我活着……你们就……别想……下去……”
衡南踹了一脚玻璃,脚震得发麻,这见鬼的车还在近乎飘地飞驰,没有撞到任何障碍物。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捏拢泡沫似的,像是很多足的“东西”在真皮座椅上爬动,衡南手脚发软,迅速向后躲。
黑虫聚拢在一起,副驾驶隆起一团缠绕的黑雾,渐成个人形。
衡南瞭了他一眼,诧异地睁大眼睛。
盛君殊上次破坏那颗珠子,颇有成效,黑影人这次过来,只剩下半个
半个。
他的上半身跟截艺术石膏像似的墩在副驾驶上,不太稳当,还在左右颠簸。
衡南对因虫而起的反胃心态,片刻内减退大半,坐直了身体睨着他。
黑雾向下褪去,捋下面纱一样,露出似笑非笑的阴柔少年的面孔。
“君兮。”盛君殊咬紧后槽牙,“上次我们一起洗澡,师兄同你说了什么,你记得吗。”